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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喆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又拢紧了身上的大氅,道:“这里可真是湿冷,人呆久了哪里能受的了,该不是你们暗中调理焦将军吧?”
“冤枉啊”
这位大理寺卿一脸的委屈:“前些时怕他冻坏了,我们还给他放了火盆,谁知这位不知怎么了,竟赤手拿炭要往口里塞,好在看守们拦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呐。”
又招招手示意谢文喆凑近,小声道:“要我看,这人大概是被吓疯了,要说派他出去领兵,怕是……”
谢文喆一脸为难:“这可叫我不好交代了……”
又叹了口气:“齐大人,不是我说你,焦图好歹也是个归德将军,就算暂且被押在大理寺受审,也不能就这般亏待。”
齐保庭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回头一定提高焦将军的待遇!”
“要我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给焦图将军找一间闲置的官舍才是。”
“官舍?”
“是啊,”
谢文喆勾了勾唇角,露出些许嘲讽来:“大人怎的不明白,这人,君上还是要用的。”
齐保庭瞬时就冒了冷汗,连声道:“是我疏忽,是我疏忽了!
来人!
快去准备!”
有狱卒应声而去,齐保庭笑道:“我是个糊涂人,一时误会,还请谢大人莫要在君上面前提起才是……”
谢文喆点头:“好说好说。”
齐保庭松了口气,又呵呵笑道:“官舍只怕还要一会才能收拾的好,谢大人若有什么话,不如此时问也使得。”
谢文喆瞥了齐保庭一眼,也笑起来:“我倒真有话想要说上一说,不过却不是对焦图,而是对齐大人说的。”
“哦?齐某洗耳恭听!”
“传说民间有种匠人甚是神奇,造房时会在墙内留了铜管,专门用来偷听。
在这种房间里,纵是悄声细语,声音也似在偷听的人耳边一样。”
谢文喆目光瞟向牢房墙上留的拇指粗细的孔洞:“不知这般高超技艺,齐大人可有耳闻?”
自己的手段被人一语道破,齐保庭的笑脸都要撑不住了,只能尴尬道:“这……倒是不曾听过……不过这里甚是腌臜,还是待到收拾齐整了再问话不迟。”
谢文喆微笑:“那便承了齐大人的美意了。”
遂不再说话。
好在齐大人手下动作快,不一会便来回禀说官舍备好,总算免了二人尴尬。
两位官差将焦图架出牢房,焦图也并不挣扎,整个人如泥胎木塑般任由人摆弄。
待人将他更衣梳洗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谢文喆脑中转个不停,拼命想着办法,只是不知张野关在哪里,如今又遭的是什么样的罪。
他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显。
冷冷瞥一眼仍未有离开意思的齐保庭,点头道:“齐大人若真愿舍了前程,那我也不便阻拦,您留下一起听便是了。”
齐保庭听了这话,迟疑片刻,终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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