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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小姐,能到厨房里给我们拿一点儿酒吗?”
“好的,先生。”
克里欧对科纳特大公表示了感谢,又问道:“您说您大半夜就等在这里,为什么,您睡不着?找过我?”
科纳特大公迟疑了一下,夏弥尔·菲斯特却主动站出来:“对不起,伊士拉先生,其实是我……我取敲过您的门,我想和您谈一谈,不过您没在。
我担心出事,于是又去吵醒了杜克先生。”
克里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原来如此。
夏弥尔,你想和我谈什么呢?”
少年的脸庞浮现出红晕,他吞吞吐吐地看了看科纳特大公,于是后者自告奋勇地替他说了:“伊士拉先生,在等您的时候夏弥尔跟我谈过了。
他希望能和我们一起上路,他想留在船上做事。”
游吟诗人古怪地看着科纳特大公:“先生,您知道我们的旅程非常危险。”
夏弥尔窘迫地对克里欧笑了笑:“伊士拉先生,很抱歉,我也不想给诸位添麻烦,可是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而且要回萨克城也一样。
我希望能在船上干活儿,啊,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也不怕危险,我什么苦都能吃。”
游吟诗人咳嗽了两声,又对科纳特大公说:“杜克先生,夏弥尔当然是一个好孩子,可是您的船上还需要什么人呢?我们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空闲的岗位了。”
夏弥尔的蓝眼睛迅速潮湿起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科纳特大公为难地看着游吟诗人,想要安慰这个少年,却又有些不好开口。
他凑到克里欧耳朵旁,低声说:“真的不能带上他吗,伊士拉先生,夏弥尔说他木工不错,可以修补船上的裂缝。”
“他能造一艘船也不行。”
克里欧冷酷地说,“殿下,不要因为同情心而让不相干的人牵涉到危险中来。”
科纳特大公的脸红得像喝醉了的人一样,他期期艾艾地答应了,然后满怀歉意地对淡黄色头发的少年说:“真对不起,夏弥尔,我想你还是不能跟着我们的。
嗯……别担心,我们可以给你一些钱,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回萨克城,都可以!
我等一下就让巴奇顿先生给你……对不起,夏弥尔。”
那少年非常黯然地向他表示了感谢,然后表示想先回房间了。
科纳特大公尴尬地点点头,看着他垂头丧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克里欧对同样沮丧的大公说:“您的决定是正确的,殿下,给那孩子钱比让他跟着我们要好得多。
不过,看起来他已经说服过您了,对吗?”
科纳特大公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觉得,他……他孤身一人,太可怜了。”
克里欧已经没有力气责备这个单纯的贵族少爷了,他喝了一点儿莉娅·希尔端来的烧酒,然后将“迅速上船”
的这个决定告诉了科纳特大公。
“发生了什么事情?”
棕发的年轻人追问道,“赫拉塞姆队长和甘伯特大人呢?他们已经上船了吗?还有娜娜和杰德,他们也不在房间,是您提前通知了?”
“赫拉塞姆队长和甘伯特已经去协助芬那船长了,”
克里欧觉得舌尖一阵阵发苦,几乎说不出另外两个名字,“娜娜和杰德……等上船以后我再跟您详细说。”
科纳特大公迷惑不解地望着他,而克里欧已经不想解释了,他让莉娅·希尔和米克·巴奇顿立刻护送大公殿下上船,然后向店主结算了帐幕。
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又多给了他一个银币,让夏弥尔·菲斯特可以多住几天。
“暴风女神”
重新起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水手们各司其职,空余的人则把充满买回来的食物和物品搬运到船舱里。
海面很平静,东方的天空发射出灿烂的金红色,太阳在蓝色的绸缎下喷薄欲出。
就好像一个新生的婴儿的脸,被薄薄的轻纱掩盖着,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钻出来。
海风中没有昨夜的烟尘味儿,也仿佛是重生了一般,凉爽而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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