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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凝望着池清憔悴的面容,心绪杂乱。
前世的背叛,教他此生再无法义无反顾地去信一人。
初遇此人,他便抱着得过一日且过一日的心留在这人身边,随时做好了这人负他之后取他性命独自离去的念头。
时至今日才发觉,他从未将自己真正托付于这人,又何来辜负不辜负这一说?
方才听闻这人出事,心间惶恐早已出乎了他的预计。
其实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早已离不了眼前这人。
他总以这人无法教自己安心的缘由无法真正信任与他,可今日呢?若此般还未能证明这人的心意,扪心自问,他还想眼前这人怎样?难道非要这人为自己断了命,这才在他坟前后悔莫及么……
疲惫地将头埋入他颈边,额间抵着那滚烫的身子,轻声唤了一声:“池清……”
他不想再杞人忧天,不想要他再证明他的心意,了不得上穷碧落黄泉跟着他罢了,也胜过此般悱恻缠绵百倍。
他东方不败,又何曾替自己留过后路?从今往后,不再是信与不信,而是这人告诉他,信他究竟值不值得!
一场雨断断续续落了一夜,池清的烧直至天际泛白这才退了下去,东方不败在身旁守了一整夜,待他真正退下烧来这才松下心,趴在床边睡了会。
未过多时,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
东方不败起身在铜盆中掬了一把凉水醒了醒神这才上前开门。
玄武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只食盒,身后跟着昨日前来的那个大夫。
“池少爷退烧了么?”
玄武问道。
“退了。”
东方不退开一步让他俩进屋,对玄武也算是客气了些。
毕竟昨日若不是玄武那根麦秸,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将那碗药给池清灌下去。
玄武将手中食盒摆在桌上,道:“我带了些找早膳过来,池少爷病着的这些日子我会每日送饭食过来。”
东方不败应了声,瞧着大夫走至床前替池清大夫诊脉。
大夫对池清诊过脉,道:“池先生的烧已退,只是额上的伤还需好好调养,老朽换副药方每日分三帖喝着,每三日前来换一回药,这伤口不出一月便该痊愈,姑娘无需多虑。”
说罢,回过身朝着玄武道:“还请公子随同老朽回医馆赎药吧。”
“是。”
玄武认命地应道。
大夫诊治完毕便又回去了,玄武跟着回去赎药,东方不败刚走至床前将池清的被子掖好,外边的孩童便三三两两地来私塾上课了。
为了不让他们吵醒池清,东方不败只得耐着性子出门一一朝着他们交代最近不上课了。
听话些的孩童闻言便离去了,可捣蛋如孙弘同叶辉闻言定是不依的,死活嚷嚷着要看看先生,东方不败失了耐性,沉下脸盯着他们,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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