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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向四周暗中打量她的霞山谷的人,最终将视线定在面前诃仁的背影上,几近无声地开口:“这次,我未利用他。”
诃仁脚步似乎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
她被诃仁带着穿过灯火通明的间间木屋,走到一处被众人围着的巨大祭台处。
诃仁吹了声口哨,那些包围着的人们自觉让出一条空道,她又被诃仁拉着往前走。
祭台并不昏暗,反而明亮得有些过分。
那些火把聚集在中心,照亮祭台中央处,跪在地上的,上半身赤裸的人。
那是乌玉胜,他背对着她,看不见她来了。
两旁站着手持倒刺长鞭的男人,对面是花白胡子的老者,正举着竹简念念有词。
而此时乌玉胜背上已经有了许多交叠的鞭伤,血渍沾满整个背部,也滴落在地上。
朱辞秋与诃仁被拦在一尺外,她听不清老者在念什么,也听不懂。
她眼里只能看见那些血渍与横贯在乌玉胜整个背部的鞭伤。
“这叫献礼。”
诃仁在她身旁小声开口,“外族若想在霞山谷解毒,便要本族人献礼,受百道倒刺鞭,听礼师诵读三个时辰,未倒下者,便有资格引外族来此解毒。”
她这次,是真的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几瞬,“为何,外界从未听说此事?”
“鲜少有人来此,自然无人提及。”
诃仁冷笑一声,“你知道,上一次来此受献礼之人是谁吗?”
她此刻无甚心情同诃仁一问一答,于是身旁的男人自顾自回答:“是乌图勒。”
听见这四个字,她的视线才从跪在中央的乌玉胜身上移开,看向诃仁。
“二十三年前,乌玉胜母亲身中剧毒,是乌图勒闯入此地受献礼救回了她,也救了乌玉胜。
不然,早已没有乌玉胜这个人了。”
跪在中央身上血淋淋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在老者停顿休息时转过头看向朱辞秋的方向。
在乌玉胜看清她时,她也看清他脸上的惊异,也看见他朝诃仁使着眼色,想让诃仁将她带离此地。
但诃仁无动于衷,她也无动于衷。
随后老者便又开始诵读,身旁握着长鞭的男人挡住乌玉胜的视线,也叫朱辞秋看不见他了。
诃仁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若我不带殿下来此,殿下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此事。”
“我已经告诉过殿下,乌玉胜当年是逃出南夏的。
他在大雍的七年,是真把自己当穆家人。”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朱辞秋一眼,“分明是你们大雍自己人内斗,你却要让他险些丧命。
怀宁殿下,你午夜梦回时,良心可曾难安过?”
朱辞秋抬眼,看着替乌玉胜抱不平的诃仁,又看向祭台中央,冷淡开口:“他没张嘴吗?需要你来替他解释。”
诃仁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殿下还真是,冷血之人。”
他叹了口气,啧啧两声,“当年若非杜大夫路过救之,他怕早已是你剑下亡魂,饶是救下也未好到哪里去,至今心脉不全需时刻吃护心之药。
可他却仍对你不死心,知道你们大雍豺狼虎豹如洪水猛兽般,不顾乌图勒反对仍要你做和亲公主与他成婚,只为保你一命。”
“奴营的那场火,我还挺希望你被烧死在里面。”
诃仁笑了笑,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情,“那日你猜对了,是我设计的,我觉得你这样冷血的女人,会耽误我们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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