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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打退了,从他们那个点开始周围的小队也筑起了防线!
我们把北京守住了!”
医生握紧了拳头,声音发狠。
但当他的眼神扫到安静平躺的哨兵,身侧的手指又松开了。
“但是,长夜……长夜!”
李一一痛苦地对着墙打了一拳,“对不起,王队,身为他的队友,我没能保护好他。”
王磊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说,“接下来是我的事。”
在医生的注视下,他平躺在自己哨兵身旁的地上,手指紧紧扣住他的。
“我去带他回来。”
军校的课本上曾经提及这样一句话,那是一个曾险些坠入长夜的哨兵的回忆录。
他说:“与其坠入长夜,我宁愿拥抱死亡。”
对哨兵来说,长夜是他们心底的牢笼。
哨兵们被自己的黑暗情绪攫取,自愿地走入囚牢、扣上锁,最后把钥匙远远地扔出去。
他们困于自己的精神图景里,日复一日长伴寂静与孤独。
沉入长夜的哨兵,永远不会再醒来。
很少有向导能把自己的哨兵从长夜里唤醒。
黑暗和温暖一样,在令人长眠这件事上具有神奇的魔力。
实际上,大部分哨兵和向导的结合都无法紧密到向导不依赖哨兵允许就能进入其精神图景的程度。
已结合的哨兵向导尚且如此,更何况王磊和刘启还只是进行了精神结合。
但王磊的确在冰海之中睁开了眼睛。
他在风中前行,寻找着那头鲸的声音。
黑冠鹃隼已经有一段时间徘徊不前。
它时而沿冰墙快速向上疾驰,时而俯冲下来,灰翼完全展开在空中,翅端漆黑。
鹃隼的听力和眼力都很好,但在这个冰筑的迷宫里,它逐渐失去了它的指南针,失去了那沉重而有韵律的,鲸的心跳声。
王磊跺了跺脚,他抬头望着天空。
“下来吧,”
他说,黑冠鹃隼收起了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用脖颈蹭了蹭向导的头,“我带你去找他。”
四周万籁俱寂,连一直呼啸的风声也停了。
冻在海水里的城市正在快速褪色。
那辆他们来路上的明黄色校车已经变成了淡黄,东方明珠塔的圆台也从深红褪成了水红色。
连冰的颜色都在逐渐淡去,原先的海水内部幽幽地发着蓝,现在只剩下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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