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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交谈,哪有贱民说话的份?”
他转而向殿内的侍卫挥手,示意将寝殿的门关上,不再让外头的众臣干扰沈墨决断。
寝殿内充斥着难闻的血腥气,满地尸首,也包括替崇宗帝超度的僧人。
光滑的地面血流成河,那些雕工精湛的灯烛,也因飞溅的血液而被浇灭。
皇宫,已然成了权势争斗的地狱。
沈武疯魔地抓住父亲胳膊,神情近乎癫狂:“父亲,杀了他,杀了沈常安。
他不过是个将死的废物。
您的儿子早就已经死在了西麟战场,眼前的沈常安早在回伽兰前就已经归顺西麟。
父亲若将储君之位交给他,伽兰就彻底完了。”
沈武面目狰狞,血珠子从脸颊上滑落:“伽兰与西麟迟早都是要战的,可是沈常安,若父亲信任他,伽兰便会不战而溃!”
“父亲可是忘了伽兰为何会败?峡谷之战,是谁帮西麟出谋划策?若非沈常安,我们又何必忌惮西麟,步步退让?”
沈墨犹豫不决,若非沈常安背靠西麟又拥有半数归顺臣子,他自是要将储君之位留给沈武。
可如今……
身后陡然响起一阵笑声,是沈常安。
沈武回首,大声呵斥:“闭嘴!”
沈常安笑着摇头:“数万将士的死如何能算在我头上?论说本源,难道不该是兄长?若非兄长想趁着西麟内乱急着出兵,又如何会有峡谷一战?至于通敌叛国,我若真的通敌叛国,何苦将皇后的兵权交于父王?留给我自己不好吗?”
他摊开手后退几步,站在了尸山血海之中:“有西麟做靠山,又有伽兰半壁江山,手中再握有沈家私兵。
谁人能打得过我?只要我想,西麟、伽兰都是我沈常安的天下。
你以为父亲能拦得住我?若非我遵循长幼有序子承父位,把你们都杀了,不是更容易吗?”
“你给我住口!”
沈墨厉声斥责,“逆子,我怎会教养出你这样的逆子!”
沈常安虽笑着,可眼眶却顿时变得赤红:“父王这般说儿臣,真是让儿臣很是伤感。
儿臣念在当年大火父王将儿臣救出之情,一心想要扶持父王。
可不想,终究还是比不上兄长在父王心中的地位。
即如此,儿臣极端一些,杀了父王和兄长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都死了,伽兰无人可继位,那便只能由我沈常安坐镇。”
他叹了声:“外头的那些老家伙,他们忠心吗?不,不,不,效忠父王兄长,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如今这朝堂,谁是王他们便跟谁。
纵观之下,你们已经输了,今日这储君之位,非我沈常安莫属。”
沈武面色阴沉:“那我便先杀了你!”
然而沈武还未动作,便听沈常安道:“兄长当真要杀我?杀了我,我手中的势力也不会归顺于你,西麟必定即刻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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