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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阙怒不可遏,他拿起金杯,就往阿蛮嘴中灌酒,阿蛮拼命挣扎,却被沈阙钳制住,怎么都挣扎不开,场面顿时十分难看,卢淮再也忍受不了,他拍案而起:“沈将军,欺凌一个弱女子,非大丈夫所为!”
沈阙停下动作,他冷笑:“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她一个卖了身的乐户贱籍,我欺凌她又怎么了?”
卢淮愤然道:“就算她是一个卖了身的乐户贱籍,也不该被如此侮辱!”
沈阙不屑的扫了眼卢淮:“卢淮,你叔父都不敢惹我,你少多管闲事!”
“我管了又如何?”
沈阙看着他,冷冷道:“你若执意要管,我少不得让你叔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嚣张至此,卢淮也大怒,王暄却强拉他坐下,卢淮怒发冲冠:“你拉我做什么?”
王暄低声道:“沈阙是圣人的表兄,是太后的外甥,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你叔父如今在朝中强敌环饲,你莫要给他找事,别管了。”
卢淮咬牙,他看着阿蛮被沈阙捏着脸颊强行灌酒,烈酒洒了满脸满身,她拼命挣扎,但那点力量在沈阙看来却如同挠痒痒,卢淮目眦欲裂,他握紧拳头,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管不了,我也看不下去!”
说罢,他就起身,拂袖而去,王暄呆了呆,也起身,追他而去,沈阙瞥都没瞥两人一眼,只是嗤笑道:“还以为是个救美的英雄,原来是个懦夫。”
阿蛮被烈酒呛的咳嗽,沈阙捏住她的下巴,拍着她脸颊冷笑道:“我告诉你,我今日这样侮辱你,就是因为你是盛云廷的妹妹,你阿兄活的时候护不了你,死了,更护不了!”
阿蛮发丝也被烈酒打湿,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但看向沈阙的眼神,还是桀骜如火:“我阿兄活的时候,你连我一根手指都碰不了,你也只配在他死后欺负欺负我!”
沈阙大怒,一巴掌打到她脸上,阿蛮被打的伏倒在地,沈阙抽出随身佩剑:“贱人,我杀你这种贱籍,就跟杀一只斗鸡一样轻松,我今日就送你,去跟你那阿兄团聚。”
他佩剑朝阿蛮身上挥下,但忽听到一人愠怒之声:“住手!”
来人身披黑色鹤氅,身如修竹,面色阴冷,正是察事厅少卿崔珣。
崔珣与李楹从崔氏墓园返回长安城,途经渭水之时,看到卢淮怒气冲冲而去,他不由往卢淮走的那边望去,却看到一众官员围坐在高台前,大概是在举行赏春宴,但主座一人,却在欺辱一个女子,李楹踮脚望着,她道:“那不是阿蛮吗?”
崔珣面色一变,他快步就往前走去,李楹也跟了上来,崔珣却忽想起什么,回头对李楹道:“你不要跟来。”
李楹愣了愣,脚步一滞,崔珣急急往踏春宴方向走去,出言阻止沈阙,沈阙嗤笑一声:
“又来一个天威军的败将,哦,不,是降将。”
崔珣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愈发阴鹜,在场其余官员都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准备起身溜走,沈阙他们惹不起,崔珣他们更惹不起。
但崔珣只淡淡道:“不许走。”
他神色平静,但这三个字却如同敕令般,让众人脚步不由停住,沈阙握着剑,也有些被他气势唬住,阿蛮趁机跌跌撞撞爬了起来,逃到崔珣身边,她捂着被掴的红肿的脸颊,神情复杂的看着崔珣,还未说话,崔珣就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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