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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之下,任何的英雄气概都会被消磨。
更何况这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这辈子还未受过□□上的多少挫折。
“不……”
李星河嗫嚅着,恳求着面前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少女,他凭直觉以为,她和江袭黛不是一路的。
燕徽柔怜悯地看着他,却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冷锐的锋芒对准了他,刺得那瞳孔一缩。
李星河浑身开始下意识发颤。
燕徽柔闭了闭眼,举着匕首停了很久。
最终,她长吸一口气,握紧匕首,用尽最大的力气扎了下去。
那匕身本是横切,她却做竖用。
目标却并不在他的皮肉上,而是正对着喉咙!
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玉珠却更快一步,卷着破空的风声射来,打中了燕徽柔本就带点颤的匕尖。
燕徽柔的手一松,匕首掉了。
她人也被这一股撼人的力道砸开。
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
江袭黛手里正盘着从一旁箱子中拿出来的玉珠,刚才丢了一颗,现在还剩一颗。
她漫不经心地将余下那颗甩回箱内,与其它珠玉撞得泠泠作响。
“你,想杀了他?”
玉珠碰撞的间隙中,女人的低语显得更为轻慢,“那可不行。
燕徽柔,本座好不容易寻到了乐子,还没有尽兴。”
她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指尖,瞥向了跪在地上的燕徽柔,冷笑一声。
骇人的威压临头。
在场的弟子见门主脸色不对,纷纷跪了下来。
大殿内一时安静,连针响儿恐怕也听不到。
闻弦音心中暗道不好。
她皱眉,上前一步扶起了燕徽柔,然后再押着她规规矩矩地跪下,先一步请罪道:“门主息怒。”
燕徽柔安静地跪在人堆里,但是旁人都低着头,似乎想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殃及自身。
只有燕徽柔虽处跪姿,却仰着脑袋,迎上了江袭黛的目光。
身着鹅黄衣裳的美貌少女,微不可闻地皱了眉:“……任人宰割的人与案板上的鱼肉并无区别,本质只是血肉而已,腥臭脏污。
门主见多识广,想必并不能从里头获得什么乐趣。”
“而门主方才一直在关注我的反应,想必是我让您觉得有趣了。
既然症结在我,那么此人便无关紧要,又何来死与不死的分别。”
“说起我,如门主所见,我之于陌生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做个善事结束其的痛苦。
至于自由……”
燕徽柔看着江袭黛,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杀生门救了我,我留在杀生门也好。”
“徽柔不奢求更多的了。”
座上的女人默了半晌,又讽刺道:“你还真是个善人。
伪君子能到这份上,莫不是自个也把自个感动了?”
“很好。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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