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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在通过这部戏,一点一点把他自己剖解给他看。
千夜情绪越来越低沉,闷闷地抱着他,直到导演再喊开始。
第二幕接着第一幕拍,陆叙给容善指完路后就低下头,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容善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
即使素昧平生,素不相识,他也在担心这个受伤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脸上有伤,身上很脏,一看就知道刚打过架,虽然他摆出无动于衷的态度,可容善总觉得他很难过。
容善折返回去,从背包里翻出一包湿纸巾,递到男孩子面前。
“你脸上有血,”
容善轻声说,“擦一擦吧,没有酒精,不会痛的。”
“……”
陆叙看着他,茫然地接住纸巾。
导演再次喊卡:“这段不行,重新来一遍。”
江冽和千夜一起抬头看着她,导演顿了顿,走到他们面前:“陆叙不是因为容善回来而茫然,他是没有听懂容善说的话。”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小城里大型超市不多,他也没有进去过,他不知道湿纸巾也有分有酒精和无酒精,他甚至不知道湿纸巾是干什么用的。”
导演笑了笑,声音却低了下去,“很不可思议吧,但陆叙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段里的细微差异,江冽的确很难体会,因为他没有真正过过贫困的日子。
“嗯。”
江冽点点头。
在来之前,千夜紧急给江冽补过演戏方面的知识,也和他对过戏,不然他第一幕也没办法拍那么快。
但临阵磨的外行枪还是不够快,这一幕ng了很多次,最后江冽不得不把湿纸巾设想成千夜哥哥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这也是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陆叙目光仓促地掠过容善,落在湿纸巾上,而后茫然地接过来。
容善却以为他不知道血迹在哪,于是抬起手,在他轻轻一点,声音里含着一点无奈的笑意:“在这。”
“ok。”
导演宣布通过,主角初见的场景拍完,她又让几个人扛着摄像机,到学校取景。
沈嘉过来,给千夜和江冽递了两瓶水,千夜喝了几口,安静坐在椅子里。
沈嘉担忧地看着,也算是明白了简荷绿那句话的意思。
千夜很少有这种低沉的状态,哪怕是在构思新歌的时候,他都不会这么“沉”
,这显然是入戏带来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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