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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霖单膝跪地,将头埋得极低,“小钰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属下代他向您赔罪,还请大人平日里多善待他几分。”
萧寒砚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慢悠悠的在圈椅上坐下,“方才不是还说要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怎么现在又让我善待他?”
苏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没想到萧寒砚竟然会在暗中偷听他和宋知钰谈话。
他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断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但这些日子但听说宋知钰的事情后就乱了分寸,一时口不择言。
“属下失言。”
苏霖头埋得极低,“小钰是我亲表弟,平日里待人温逊有礼,只是在应城事变后方才性情大变,所作所为并非是他本意,还请大人恕罪。”
空气仿佛停滞了,逼人的寒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寒砚双眸轻阖,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他五指修长,指骨匀称,被墨绿色的扳指衬得宛若一柄倒折的玉质扇骨。
半晌,萧寒砚睁眸,眉骨轻抬,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跪在下方的苏霖瞬间惊起一身冷汗,声音颤抖道,“主子的恩情苏家上下没齿难忘,必当誓死效忠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一番话算是表明了立场,苏家虽然在意宋知钰,但萧寒砚永远是他们唯一的主子。
足袋
昔日苏氏一族得罪了当地的权贵,对方官匪勾结势必要将苏氏灭门,适逢皇上下江南巡游,萧寒砚陪同。
萧寒砚以雷霆手段惩治了当地知府,又灭了匪患,苏氏一族得以保留。
这两年若不是萧寒砚暗中护着,苏氏一族也早已消失。
萧寒砚抬眸,右手食指轻捻了两下,沉声道,“今日之后,不必再私下见我。”
“主子。”
苏霖惊呼出声。
“今日起,宋知钰就是你们苏家唯一的主子。”
萧寒砚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清楚了?”
怔愣片刻,苏霖垂首,“属下明白。”
“日后他吩咐你做什么,不必告知于我。
你若听话,我保苏家百年昌盛。”
萧寒砚起身,径直往外走。
房门打开又关上,双腿酥麻的痒意让苏霖渐渐回神,方才的一切不是梦境。
世人皆骂萧寒砚暴戾恣睢,阴狠无比,视人命为草芥,他心里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世人又道萧寒砚为了一己之私坑害十万将士,他奉命孤身前往应城查案,知晓事实又并非如此。
如今世人又道萧寒砚玩弄世家公子,宋知钰饱受折磨。
如此看来,是世人眼拙。
初春时节,凉气未褪,淅淅沥沥的小雨惹人心烦。
不过在外走了一圈,宋知钰的鞋袜已经全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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