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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奇看看谢央,又瞧瞧燕娇,跟着行了一礼,便随谢央一同往轩辕殿去了。
燕娇见谢央动作一气呵成,说是守礼,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撇撇嘴,继续一瘸一拐带着曲喜儿往东宫走去。
谢奇跟在谢央身后,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张张嘴,又闭上。
“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央道。
谢奇惊叹主子心思入微,明明没看他,却知他心中所想。
“大人,这位太子殿下太……太软了,胳膊细得像女人!”
谢央闻言,脚步一顿,微微抬头看了眼刺目的日光,半晌才道:“大抵是在外多年的缘故吧。”
说罢,又缓缓垂下眸子,抬步而去。
念头皇帝连个轿子都不舍得赏燕娇,走这一路,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
好在曲喜儿路上给她逗乐,还让她觉得时间过得快些。
谢央走后,她从曲喜儿那儿得知皇帝也喜欢道学,时常会叫谢央来宫中论道。
燕娇想到谢央说过的唯二爱好,不免问曲喜儿道:“那你你、你可、可知太太、太傅大、大人除、除了谈、谈道,还、还喜喜、喜欢什、什么?”
曲喜儿一愣,以为燕娇是想要亲近太傅,投其所好,想了半晌,摇摇头道:“殿下这可难为住奴才了,奴才只听说太傅大人喜欢论道,别的倒不曾听说,就是金石玉器、美人古玩,他似都不多看呢。”
燕娇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又问了声:“那可、可是太、太傅有、有婚、婚配?”
曲喜儿听罢,笑了一声,只道:“殿下,若太傅大人有婚配也就好了,只是他如今尚无婚配,又不常与众臣走动,倒是让那些家中有女的大臣愁坏了,放着太傅大人这么一块好玉,愣是配不成对不是?”
燕娇没想到谢央这人竟然如此深沉,曲喜儿说他不常与众臣走动,可他那些手下的人,如叶充之流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她撇撇嘴,“可可、可本、本宫看、看新、新新任刑、刑部右、右侍、侍侍郎同、同他很、很交好啊。”
“殿下有所不知,太傅大人任贤选能,是以门客众多,叶大人便曾是太傅大人门下。”
燕娇这才了然,本来她还想着谢央不过担个虚职,权利却可以与裴寂抗衡,有些奇怪,原来,他同裴寂一样,都养了不少门客。
她不由多看了曲喜儿几眼,这曲喜儿知道的倒是不少,若真心为她,倒能省了她不少事。
等她回了东宫,壶珠见她一瘸一拐,又是一急,掉起了泪珠子来。
燕娇见了,安慰几声,壶珠见没了人,撅起嘴,嘀咕着:“这太子有什么好的,在太平府时,随你撒野,到了宫里,见天儿跪着。”
燕娇托着下巴,只笑嘻嘻看着她不语。
壶珠见她笑,又鼓起腮帮子道:“公子你还笑得出来,那帮子人欺负你,皇上不管就算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他还这样对你!”
燕娇明白壶珠心中的气恨,她们在外十年之久,无人过问一句,回到宫中,皇帝也不耐烦她,没有一丝父子情谊。
可——她看着宫中燃起的香炉,轻轻叹了声,“可壶珠,这就是帝王家啊……”
壶珠一顿,更加怜惜地看着燕娇,转过身,又擦了擦眼角的泪。
大臣上奏请废太子一事,由怀安王裴寂出面压了下去,谢央推波助澜,让余王一派大臣不得不偃旗息鼓。
只不过,如今看似安抚住了余王,也不知何时还会被这条蛰伏的蛇咬上一口。
燕娇知皇帝在最后又说了太子授印一事,就算是告诉朝堂上下,即便她是个结巴,那也是储君!
这一件事,倒算止住了风波。
燕娇与众伴读休了一日,才又重新上学。
燕娇带着曲喜儿去文华殿时,又正好遇上李余晴恩,他身材高挑,一袭银袍端的富贵,腰间缀着七色琉璃珠串,并着一枚月白色香囊。
燕娇看着他腰间的琉璃珠串,不由暗暗感叹李余晴恩家中殷实,不愧是户部尚书之子,只不过,那么大个珠串挂在腰间,他也不嫌坠得慌?她扬起手,冲他一笑,“李家郎君。”
李余晴恩听到这一声唤,顿住脚步,一回首,见是燕娇,唇线紧抿,略略施了一礼,便急急往文华殿赶去。
燕娇这才确认了,李余晴恩就是在躲着她!
只是她有些诧异,那日见李余晴恩听她结巴,还对她很是忧心,怎么突然就开始躲着她了?她没如李余晴恩的意,见他步子迈得大,赶紧小跑几步,冲到他身前,仰起头,直白问道:“你你、你在躲、躲着本、本宫?”
李余晴恩没想到她会堵住自己,微微一怔,只见眼前人那双眸子晶亮,耀眼得似他腰间墨色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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