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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要见之于天,还要使士负之,”
沈育将青简铺开,让那句话以后文字为孝论等到宋均磨工似的沏好凉茶,端来庭院,梁珩早就走了。
他在沈育对面坐下,甘草茶分了两碗:“我看太子珩不像你说的那种人。”
沈育不作声。
“挺亲切的,”
宋均笑道,“没有架子,被你直呼名字也不生气。
他来找你做什么?我看他不太好开口,还特别回避了呢。”
沈育皱起眉:“找我读书。”
宋均十分惊讶:“这不是挺好吗?”
是挺好。
可梁珩是这么用功的人?沈育不相信。
到了夜饭时间,沈矜告诉他:“陛下过几日要亲临储宫检查功课。”
果然是临时抱佛脚,沈育不屑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能学到什么。”
宋均瞟他几眼。
“愿意学就不错了,”
沈矜大概并不抱有将梁珩培育成材的目标,也不如何在意,“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有自己愿意学,才能坐下来读书。”
沈育冷哼一声,宋均又瞥他。
沈育莫名其妙:“你总看我做什么?”
宋均笑起来:“你很奇怪啊小师弟。
哄殿下读书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我敢有意见么,”
沈育说,“他可是太子。”
梁珩正式迈入书房的句序讲起吧。”
沈育的书案与梁珩紧靠一处,梁珩的卷册要沈育给他翻找,墨要沈育研,听不懂沈矜的语义要沈育给他递小话。
沈矜讲到:“……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者出于其间,则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
梁珩悄声问沈育:“我爹那样的也算么?”
今上文神皇帝,缠绵病榻久矣,常常数月不临朝,莫说聪明睿智,连他的长相臣子们都快遗忘了。
沈矜又讲到:“小学成功,大学明法,所以教人之法,与之仁义礼智之性矣……”
梁珩又问:“你那日同我说,端正之士知仁义礼智,延陵没读完大学,岂非是不端正的人?”
沈矜再讲到:“三代之隆,其法浸备,王宫、国度、闾巷莫不有学……”
梁珩还想问:“真的吗……”
没问出口,被沈育的眼刀剜了。
沈矜对讲案前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有条不紊地翻过书页。
窗外鸟也在叫,蝉也在鸣,书案的木纹也有趣,砚台的墨痕也好玩,只有沈矜讲课枯燥乏味。
梁珩固然要应付父亲的检查,却也是真的坐不住,沈育不和他讲小话了,他只好自己找乐子。
紫毫尖刚在砚台里画出三根草叶,沈育的铁手就敲在梁珩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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