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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陵提着一壶酒倒在朱红门梁下,以为到了自家,抬头一看,却是“连宅”
。
“开门呐!
开门!”
“哎哟!”
守夜人一看,这不是段公子、段大人?忙将主人叫来。
段延陵醉醺醺地抱着阶前石墩,朦胧里看见连轸出来迎接他。
“连傻,小傻子,来喝酒啊,一醉方休!”
晕得手都端不稳,酒壶全倾洒在石阶上。
酒香与花香酝酿发酵。
“你又喝酒!”
连轸骂他,“自个儿找你爹领家法去吧!
我已经被贬了,是白身,可不配和你大人同席吃酒!”
连轸要甩了他回屋,被段延陵一个仆地抱住双腿:“别走,别走啊!
我请你喝!
咱们去解绫馆!
派人去把我表弟接过来,与民同乐,嗝……”
连轸气得想笑:“我就送你一程,让你下去见他好了!”
“别走嘛!
一起喝!”
“你不要在我家门口吵!”
连轸愤怒得很,“把我爹吵醒了!
受着伤好不容易睡着!”
段延陵露出爱怜的眼神:“你这个傻子,真可怜,我爱你,我爱你这个傻瓜!”
连轸浑身起鸡皮疙瘩,费老大劲将段延陵扒拉下来,对守夜人道:“你去段家叫人!”
语罢扔下段延陵再不多管,关闭大门。
“你不要走!
不要走!”
段延陵敲门不应,顺着门缝滑落到地面,酒壶摔得支离破碎,流出一地琼浆玉液,碎瓷闪烁锋利而晶莹的光泽,犹如掉落的晓星,乘风而下几粒槐花……沈育推门时花香盈满怀。
院里山鸡满地跑,家兔野兔傍地走。
丁蔻挽了袖子筛豆子,见沈育出门便问:“崔公子呢?”
沈育反应一会儿,明白过来她在问梁珩。
梁珩清早就不见了,沈育也觉得奇怪,他睡眠很好,只有叫不起没有早上不见人的时候,再者说大山里他又能去哪里?“没事干来帮我筛豆子吧。”
两人对坐席垫上,各自握了一把豆子,均匀漏下时顺势吹气,吹走夹杂的灰屑。
沈育蛮聪明一人,干活却不如丁蔻利索,一边漏豆子一边吹,搞得肢体不协调,丁蔻取笑他说:“小先生,您就该去学堂里坐着,否则哪里发挥得了价值呢?”
沈育受教道:“您说的是,在下立刻就下山打工挣钱,争取早日攒够买下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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