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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看著易鸣鸢因为蹲下脱鞋的动作而不经意间露出的半扇雪白香肩,微湿的发髻落下几丝,乖巧地搭在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上。
尽管已经立刻回过神来,靠著研墨来转移注意力,可那含露玉瓣般的景象就这样在他脑海裡挥之不去,手裡力道不均匀难免洒出几滴落在桌上。
屋子外面还下著雨,他骤然想起那双皮履是照自己的尺寸做的,放在书斋裡供更换,虽然自己一次也没穿过,但一想到公主的脚被包裹其中,所有的热气直轰脑门,诈出瞭从儿时起便比他人匮乏的年少轻狂。
“好,我们这就开始看吧。”
易鸣鸢踩著松软的皮履,脚底轻松瞭不少,随意地搭在底下的横杠上晃悠瞭两下,眼睛扫瞭程枭的磨墨成果,浓淡适中,够两个人用瞭。
她拿起毛笔伏案,顺嘴回瞭之前的话:“就快要盛夏,这雨统共也不会下几日,可能明天就停瞭,况且你这裡书房比我的大,走两步的事别这么客气。”
这么多书也不是日就能看得完的,为瞭避免错漏,都是一个人看完递给旁边的人再看一遍,手边还要备著笔墨纸砚随时记下些零碎文字以供对照,免得看到后面头昏脑胀,记得下本忘瞭这本。
是最蠢笨的办法,但他们现在也隻能这么做。
静谧的书房内时不时发出纸张翻动的响动,伴随著写字动作间衣袖摩擦的声音,屋外的雨水顺著雨链滑落到地上,积出一小块洼地。
“这二十多年间,抛开那一纸信件,他做出的实绩也能称得上一句鞠躬尽瘁瞭。”
程枭合上手中的《治民方要》,忍不住赞叹瞭一句。
随后拿起后面的一本,是封面上没写任何字的小册子,手感略轻,他也没太在意便翻开瞭,心裡想著大约是早些年写下的。
易鸣鸢有点困,加之旁边刚点上的油灯有些晃眼睛,正使劲眨眼打起精神,听瞭他的话还以为是叫自己过去看独到的见解,随即凑过去一个脑袋,“唔,怎么瞭?”
下一秒困意全无,瞪大双目看著程枭面前的东西,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才见到这种离奇的画面。
那图册上画著好多对小人,皆四肢交缠,有的媚眼如丝,互相望著似乎有浓浓的情意说不完道不尽,有的奔放狂野,毫不掩饰情|欲,而唯一相同的是角落上写著让人脸红的详细描述,其大片风光直让她差点灵魂出窍。
易鸣鸢:“?”
这是什么东西?
程枭按著书页,听到易鸣鸢的动静率先看向她,是以还不知道手中现在压著的是什么烫手山芋。
公主怎么这个表情?
他看到公主的反应很奇怪,带著疑惑低下瞭头。
然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白色的纸页翻飞扇动。
那本书就这样飞出瞭屋外。
“这,这个,库房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程枭紧张的时候偶尔会磕巴,和一直以来那种沉稳镇定很不一样,“公主快把它忘掉,别髒瞭眼睛,我现在立刻去将它处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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