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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
吴十三也不晓得自己现在什么心情,激动、紧张、心疼,都有,他屏住呼吸,将她的头掰正,吻了下她的唇,软软的,很凉。
也就在这时,袁玉珠身子忽然动了下,她迷迷糊糊地起身,都没睁眼,一把抱住吻她男人的腰,哭得像小孩子:“荫棠,你不要玉珠了吗?”
吴十三顿时怔住,动都不敢动,他低头温柔地望着脆弱的女人,明知道她喝糊涂了,认错人了,可他愿意欺骗自己,他觉得这瞬是生平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欢喜。
吴十三用食指揩去她的泪,轻抚着她的脸,柔声低语:“你傻了,我怎会不要你。”
怀里的女人醉得厉害,脖子就像没了颈骨似的,软软地耷拉在一边,身子也如同一滩泥,不自觉地往下沉,若没有吴十三在旁抱着,早都瘫倒在地了,饶是如此,女人仍小声啜泣,不住地喃喃:“荫棠,你说过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的,可为什么食言?为什么有了福浓,还冒出个云恕雨,你骗我,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荫棠,咱们孩子找不回来了,怎么办啊。”
“荫棠,你,你是不是厌弃玉珠了。”
吴十三看见她这般,心里也难受得紧,可更多的是酸涩,他真的太妒忌陈二爷了,那个男人怎这么会投胎,老天爷不仅给了他财和貌,居然还格外照顾他,将玉珠给了他,他还不珍惜,什么东西!
“我怎会厌弃你。”
吴十三轻抚着她的脖子,柔声安慰。
“那你怎么不亲亲我。”
袁玉珠哽咽着醉语。
吴十三又紧张了起来。
可以么?吴十三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真的下作,而且非常无耻,可他没办法不去想,正如他忍不住一次次想起她、尾随她、窥伺她,而且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若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么,此生都不再有。
他发誓,只要这次能得偿所愿,那么他就真的离开,再不打扰袁夫人平静的生活。
吴十三就这般一次次给自己壮胆,他手捂住袁玉珠的眼睛,轻轻地将桌上的几个空酒瓶撤到地上,随之,将女人抱起,平放在石桌上。
腊月的夜很黑,只靠着积雪的那点微光,足以能让他看清玉珠,她醉得厉害,朱唇微张,难受地大口喘粗气,唇角噙着残酒。
酒。
吴十三想起那天晚上在芙蓉阁,窥伺到她在浴池中喝酒,琥珀色的绍兴黄自下巴落下,淌过喉咙,聚集到了锁骨。
吴十三紧紧捂住女人的眼,朝她的锁骨而去,沿着酒迹逆流而上,吻到她轻颤的唇。
而此时,她竟抱住他的腰,反客为主,冲他攻城略地,他是毫无经验的新兵,紧张又害怕,动也不敢动,只能在慌张之余,细细品尝来自她唇齿之间残留的烈酒。
没多久,吴十三便跃跃欲试地迎合,他很快就熟练了起来,若说玉珠是细雨春风,那么他就是疾风骤雨,他能清楚地察觉到她禁受不住,扭头要躲开,他不愿放过她。
而她,终于因太醉,失去了意识。
情动之下,吴十三准换了战场,吻去她脸上的泪,隔着衣裳,轻吻她的肩头、纤腰……就在此时,吴十三听见远处传来阵窸窣脚步声,他是杀手,自小就训练听、视,哪怕微毫响动,都能立马察觉,他急忙放开玉珠,抓起立在石桌旁的剑,闪身躲避到假山中。
吴十三觉得自己也醉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他咽了口唾沫,压盖住惊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见女婢恭敬问安声:“二爷,您可回来了,奶奶她、她一个人在凉亭里饮酒,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
陈砚松惊呼了声。
紧接着,急促的奔跑声响起,朝这边过来了。
吴十三眉头紧蹙,屏住呼吸朝外望去。
陈砚松回来了。
他跑得急,身上的披风都要飞起来似的,面色虽说依旧沉稳,眉眼间的焦躁却难掩,看见妻子上半身平躺在石桌上,两条胳膊无力地垂落,身子正一点点往下滑,陈砚松急得一把将貂帽扯下来,扔到地上。
“玉珠,玉珠。”
陈砚松一个健步跃上台阶,终于赶在袁玉珠跌落的瞬间,接住了她,“怎么喝成这样呢?”
陈砚松单膝跪在地上,像抱小孩子那般抱住妻子,轻轻拍她的脸:“玉珠,玉珠,醒醒呐,哎呦,喝得流了一嘴哈喇子,你呀你。”
陈砚松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单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妻子身上,同时扭头,责备一旁侍立的璃心:“你也是的,怎么让她一个人喝这么多,会出事的!”
璃心眼里含泪,噘着嘴:“奶奶她不高兴,发泄出来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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