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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台吧,不清楚。”
“后来没回教室?”
“嗯,逃了一整个晚自习。”
沈浩抱着胳膊,斜乜他一眼,“怎么了?”
应原刚想说话,一口痰突然堵在喉头,攒起眉,用鼻腔把它吸到嘴里,咳得太用力,肺管子一振一振地疼。
他捂着胸口,俯下身,吐掉浊黄的一小坨。
剩下的丝丝缕缕扯不干净,又浓又稠,从喉咙粘到上颚,一条蜿蜒的丝绸之路,一气儿咬断了,抬起头,恶声恶气道:“他没回教室怎么知道姜照眠在天台?还卡着点儿和老师进来?”
沈浩递了杯水,“你们俩不都喜欢上那儿抽烟。
他如果知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提前进去?你也别想了,得亏运气好,要是真做了,你还能好端端躺在这。”
应原没接,垂下眼,古怪地笑了下,“是啊,他为什么不提前进来。”
“神神叨叨,你自己做的事倒怀疑人家算计你——噢,谁逼你用刀子割姜照眠腺体?”
应原一滩泥似的倒回床头,摆了摆手,笑意还没散,只是不再看他。
那个人当然不会逼自己,丢一块骨头不就乖乖跳下去了吗,而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多难得的机会,直接把姜照眠约了上去。
也怨自己下手不够快,得意忘形地说那么多废话,如果在老师到之前…不过没关系了,知道陆辞那天晚上没有想救oga的意思,就足够。
他侧过脸,笑开了,眼纹漫到耳边,望向玻璃窗箍着的一小块天,阴惨惨,没有温度的白。
来日方长啊。
沈浩不作声,磕下杯子,抽身走了。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第一次意识到应原也许真的生了病,精神病,彻底陌生的一个人。
从前听父母谈论,也像在水里游,闷闷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上了岸,耳朵的水膜被戳破,声音摊进来,切身的清晰饱满。
门外撞见一个女孩子,棉白连衣裙,长发编成辫子,垂到胸前,手里提着一个赭色保温桶,惊愕地和他对视。
沈浩呆了一呆,“项茜?”
“嗯。”
她微窘地别过身子,让出路,冲他笑笑,“放假了没事干,来看看应原。”
沈浩敛掉表情,心直往下沉,点头,握着手机,“那你进去吧,我快来不及,先走了。”
他开电瓶车回家,一路风驰电掣,停在巷子口,进里屋偷了汽车钥匙,再转去津平的机场。
等了四十来分钟,半包烟都空了,瘪瘪的一个红壳子,捏在手里,生怕错开——对方没让人来接。
“我今天去应原那儿。”
沈浩帮他把行李丢到后座,回到驾驶位,砰一声关上车门,一边拉安全带,一边絮絮地说:“猜我看见谁了?项茜。
狗日的,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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