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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荣刮下他眼底与下巴上的水珠,因为长时间的一筹莫展而变得焦躁起来。
捻着他的下唇用力揉捏,像是要把那点红润整个撕下来一般,“还嘴硬!
我有一百种不会伤身、又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方法,是想试试吗?你个小婊子!”
电光火石之间,傅柳姜却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我给他的药,是我自己失眠的时候吃的。
平时就放在床头,没有上锁,不止我一个人能接触得到。”
“什么?!”
到了阴阳交界时分,言荣的喉咙里响起两道语调截然不同的声响。
第十四张:紫丝罗带鸳鸯结(下)门被踹开的一刹那,杜少审哆嗦了一下,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电极穿过他耳脉下的神经,由材质迥异的两根金属长针连接着他的身体。
每次电击的时间不会太久,在他盯着画上的丰雪将要产生些微反应的时刻,灼痛便会降临。
守着他的是一个曾经在教会医院帮工的小孩子,谢天谢地,不是一个完全的生手。
这是一种西洋大夫的治疗方式,他们给这种“治疗”
起的名字,叫做“神经反射类戒断”
。
让他对每一个、每一个他亲笔勾勒的赤裸的丰雪,产生痛苦的情绪,直到把痛苦在他的脑中与丰雪、与甜蜜的性欲等同。
那需要很久,他现在只不过捱了三个半时辰,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死。
言荣盯着他,以丰因的五官、丰因的神情,开口以后,果然也是丰因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光也没有时钟,杜少审只是模糊的猜测,时间已经越过了午夜。
“因少爷…”
扯了扯嘴角,露出的表情却很难谈得上是个笑。
丰因抬手推翻了他面前的画架,看来对于“报复”
的具体落实上,他和言荣还有着极大的分歧。
“四年前,你把‘将天阴’放到了哪里?”
艰难地动了动眼珠,频繁的疼痛让杜少审的目光难以聚焦,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哪怕是已经死了的丰因却依然把他视为蝼蚁。
轻蔑的、不耐的注视,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
“将天阴?我想想…”
眯着眼睛拖长了调子,不想放过每一个能折磨丰因的时刻。
然而电闸却在他刻意拖延的过程中突然打开了。
“啊——!”
他狼狈地在丰因面前惨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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