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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违约金?”
祁默喃喃道,“为什麽要算,节目组,还是研究院让你算的?”
许雁栖摇摇头,表示都不是,他又缄默一会儿,才说:“我自己要算的,发生舆论危机,万一真的因为我的缘故,让节目组录不下去,我自然要承担这个责任。”
“雁栖哥……”
祁默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想到许雁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计算所谓的违约金,笑意便染上苦涩。
他应该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说到底,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放在很多人身上,可能刚大学毕业,还未正式开始工作,可他却说要主动扛起一份沉重的担子。
祁默也有合同,也仔细浏览过,哪怕合同之间有所差异,但差异都不会太明显。
违约金那一栏,就算以他的身世来看,都觉得有些高昂。
这档节目的薪酬确实诱人,同样违约金也高得吓人。
许雁栖生活简朴,连房子都是租的,不排除他习惯节俭,但应该也宽裕不到哪里去。
祁默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在许雁栖面前半蹲下,擡起许雁栖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膝盖上,一边卷起他的裤脚,一边思索如何向他解释。
“雁栖哥,你合同上的违约条例,还没严苛到这种地步吧。
以往各式各样的节目,也少有一路就顺风顺水的,不可能一遇到问题,就和嘉宾解约吧,这样,谁还敢来录节目。”
“我知道,”
察觉到许雁栖语气里的平静,祁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疑惑着,很快就知道他为什麽这麽做了,“以防万一。”
祁默先是怔然,旋即噗嗤一笑,明白许雁栖大概没受这次事件困扰,想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专心查看伤处。
许雁栖垂首看着他,冷不丁道:“你,就没什麽要问的麽?”
隐情
今天一天下来,几乎每个人都问过许雁栖,包括研究院里平时联系较多的同事,也发来消息询问他,那天究竟是因为什麽。
似乎每个人都认为当年事出有因,觉得他不会无故打人,所以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相信,却又不是无条件的相信,当看见他闭口不言,还会露出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的神色。
可直至此刻,祁默一句话都没有。
刚才看见祁默进来,许雁栖不觉得奇怪,甚至还有一种“总算来了”
的既视感。
在此次之前,他百般思绪,杂乱无章,似乎还隐约做了点心理建设。
可一旦面临,心里却倏地平静了下来,像是直面无法改变的命运时,只能带着一种妥协似的坦然面对。
但直到现在,祁默好像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许雁栖又坦然不了了。
别人好奇,许雁栖不说,祁默沉默,他倒突然问道:“你,就没什麽要问的麽?”
察觉到脚上的动作一顿,许雁栖下意识屏住呼吸,可等来的却是祁默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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