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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羞愧了。
「欸。
」
其实苏伯并不觉得如何,莫可儿是穷人的孩子,出去工作是正常,而曾思齐是大少爷,哪里见过几个大少爷出去找事做的?大少爷自是养尊处优让人侍奉惯了。
「人说男主外,女主内,你们颠倒也无妨,可儿在外挣钱,你把家顾好也是一样的,这篮鸡蛋你待会拿去煎一煎,可儿回来可以吃,也算照顾到她的身子,尽一点心意了。
」苏伯说。
范祖远点点头,晓得苏伯的意思,这是让他做家庭煮夫分担家务了,其实这他也还能接受,在自己那时代,老婆出去赚钱老公在家煮饭带小孩是稀松平常的事,自己就暂且先做做家务以表对家庭的贡献吧。
接过苏伯的那篮鸡蛋,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後,苏伯先回去了,他认分的拎着鸡蛋去厨房,心想煎煎荷包蛋应该不难,若能再顺道做出几道菜来那就更好了,那女人回来有饭菜可吃,就不会认为他一无是处了。
提起一无是处,他就想起摔马之事,自己在现代时嫌马太臭,於是没兴趣学骑马,想不到此刻就栽在这上头了!
早知道他当年就聘请最好的马术教练来教,以他发达的运动神经若肯忍臭学习,拿个两三面的奖牌应该也不是难事,哪知,唉,如今是後悔莫及了,瞧瞧自己摔马後那女人愕然的表情,好似他是天下第一等的白痴,曾几何时,自己受过这等屈辱?
他苦叹,生不逢时、时不予我、虎落平阳被犬欺!
叹归叹,还是不得不振作,他开始生火做菜了——
「我说可儿啊,虽说你之前在我这当过采茶女,但毕竟是之前的事了,你那相公是个祸精,被曾家赶出来後不务正业就算了,竟学人家去烂赌,这才会让人在喜堂上差点将你们夫妻打死,你若在我这儿做事,万一恶霸又找回来,可怜我这个小茶庄可禁不起受连累,你想回来,我瞧还是算了吧。
」莫可儿之前的老板,怕事的将她打发出去了。
「可儿,你嫁的可是曾家嫡长孙,曾氏茶行家大业大,你做少奶奶就好了,哪还需要工作,去去去,别开咱们玩笑了,咱们这小庙容不下大和尚。
」她找上别家茶园应徵采茶女,同样吃了闭门羹。
过去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庶女,从没在外头找过事,如今为了生活也只能厚着脸皮到处求人,可哪知找个事还得受家里那废人连累,让她到处碰壁,可见这家伙积恶多深,名声多坏。
她正要再去找找其他机会时,忽然听见後头有人喊她。
「可儿,可儿——」
她回过身去瞧,见是苏伯正惊慌失措的跑向自己。
「苏伯,出了什麽事,跑得这样急?」她讶异的问。
苏伯年纪大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还搭不上话,直喘了好几口气才能道:「不好了……不好了……」
「你别急,慢慢说,什麽事不好了?」在阮家那是非地待了十几年,她早练就处变不惊的功夫,这会也只是不急不躁的问。
「这事慢不得,你……你家的屋子……烧了!
」
「什、什麽」饶是她再处变不惊,这时也不禁变脸了,那屋子可是他们唯一的安身之所,若真烧了,可就一无所有了!
「你……你开玩笑的吧?」她颤声问。
「这能开玩笑吗?你家相公为了煎蛋,把屋子给烧了——」
不等他说完,她已拔腿往家里跑了。
那蠢蛋,为了煎一颗蛋竟然烧了屋子,这果然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她没命的跑,本想见了那蠢蛋後先给他一阵臭骂的,可等一回到家,看见一片焦黑,原本两房一厅一厨的屋子被烧毁得只剩废墟,担心他被烧死了,她开始慌张的在废墟中找人。
「相公,相公——」她揪心狂喊,虽说他是个没用的东西,但既已拜堂就是自己的丈夫,况且两人才成婚不到二十日,她可不想这麽快当寡妇!
她心急如焚的在烧焦冒烟的废墟中找人。
「相——」
「我在这里。
」范祖远由一堵没被烧塌的墙後头走出来。
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她一激动,没多想就奔向他,一把将他抱住。
「太好了,幸亏你没事,没事就好!
」她压根忘了之前还想着回来教训他的,这会惊魂未定,竟是吓得流下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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