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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静雅将布包中的银针甩手刺入男人膝盖,让他猛地跪在地上,捂住口鼻的手险些脱力。
她不再耽搁,捂住口鼻站起来迅速转身,回头再看时,只见阿静雅挥舞着狼刀,比男人要娇小许多的身躯飞速又敏捷地躲过攻击。
朱辞秋不多作停留,待完全避开迷药之地后,捂着冒血的伤口,顺着来时的路朝早前杀死豹熊的方向所去。
黑夜难行,一路风声萧瑟树叶沙沙作响,四处都像是危机四伏的陷阱,她闷头扎进黑暗中,却连血腥气都闻不到了。
感觉到身上越发乏力,朱辞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滚烫。
又走过了溪流,她弯下腰用水泼了把脸,往前走时忽然头晕目眩,只好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视线愈发模糊,忽然一旁有阵阵响声,闻声望去只能看清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缓步走向她,似乎轻声笑了下。
最后一个手刀砍在她脖颈后侧,让她彻底失去知觉。
朱辞秋再睁眼时,仍是黑夜。
一旁的火堆滋滋燃烧着,对面仍是一条溪流,但却不是原先她与阿静雅路过的地方。
她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是一件宽大的男人外套。
侧头看了眼左肩,发现肩上的衣物被撕烂,伤口也被处理妥当。
抬头望去,看见不远处,外套的主人正在溪流处用树枝往流淌的河水中插,似乎在捕鱼。
她将外套搁在一旁,扶着树干站起来,但忽然想起什么,又弯腰拾起外套,凑到鼻尖闻了闻。
外套上有一股并不明显的香味,就像沐浴焚香后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烧退后,她的五感回来了。
朱辞秋越过火堆,靠近溪流。
男人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她,手中的动作却不停,继续往河中探。
“你醒啦?”
是早前在射杀豹熊时,遇见的男人。
男人略看她一眼,便又专心致志地捕鱼,但嘴里也不停歇:“你睡了两日,饿不饿?”
朱辞秋拎起衣摆,缓缓靠近他,在他身旁低头看着他捕鱼的动作,并不说话。
男人侧头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后,继续转身捕鱼。
大约过了三刻,男人终于摸黑捕到两条小鱼,他扔掉树枝,将活蹦乱跳的鱼用衣裳捧住,转身就往回走。
此时朱辞秋忽然伸出手,乘其不备的时候在他背后一推,让男人往溪流中倒去。
男人面目朝下眼看就要栽在水中,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反应过来,原地旋转一圈将腰直起重新站起来,在保住衣裳中的小鱼时,身上只略微沾上些许河水。
但朱辞秋在黑夜中忽然朝他一笑,再次伸手触碰到他,与他一同栽在河水中。
就算出乎意料再次栽倒在河中,男人仍然将那两条来之不易的小鱼攥紧在怀中,他一面攥着鱼站起身一面朝朱辞秋咆哮:“你有病吧?!”
朱辞秋却不管他,径直往回走,身后的溪流因为她的动作泛起涟漪。
她在火堆照耀下的空地上,看见几根长树枝,于是把它们拢到一处,用怀中阿静雅给她的小刀割下外套的几块布条子,又用它们捆住三根树枝,让这些树枝能够立在空地上。
这样做了两个能立在空地上的架子后,男人一屁股坐在火堆处,那两条被他捂得半死的鱼已被他在河边开膛破肚了,此时他正往鱼身上穿着树枝,又将其中一条鱼放在火堆上烤着。
朱辞秋拎着木架放在火堆后面寸尺之地,确定火堆不会烧到木架后,她在木架上头又搭了一根长树枝,最后将被撕坏衣角的外套铺在上头,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屏风,让她与男人的视线隔绝开。
男人看见这莫名而来的屏风,有些气笑了,“都说中原女人事多,果然如此。”
“不想伤风就将湿透的衣裳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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