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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眼瞅着天上泛起鱼肚白,还没收到里面叫水的消息,打着呵欠正打算去偷懒,院门“吱呀”
一声闷响,被人从里面推开。
逐月蹲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秦骅拢着外袍站在门口,轻声道:“水烧好了吗?我提进去。”
照光反应极快,从红泥炉子上提起水壶,倒进水桶里,拿金菊棉布包裹提手递给秦骅,秦骅接过水桶,关上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顾皎在锦衾间蹭了蹭脸,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仍有余韵。
她睁开眼,正看到秦骅提水回来。
“洗澡吗?”
她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嗯。”
秦骅调好热水,从床上抱起顾皎,将她小心地放进水里,顾皎享受地眯起眼睛,像一只餍足的懒猫。
秦骅坐在窗边背对着她擦拭身上,雪白的帕子上晕出淡淡的血色,他修长的后颈上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顾皎披袍子站起来,踩着水走过去,笑着去勾秦骅的头发,绞在手指上把玩:“夫君……”
秦骅擦去脸上的水珠,睫毛稍颤,疑惑地望向她。
顾皎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秦骅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夜会夜幕下的皇城像一只盘踞在黑……夜幕下的皇城像一只盘踞在黑暗中的噬人怪兽,张开血盆大嘴,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游廊上转过一队行色匆匆的黑衣人。
他们都披着乌黑的大氅,大氅上涂画着银色的镂空雄鹰。
他们内里是秘银锁子软甲,脸上戴着诡异的银质面具,被压低的兜帽挡住了一大半。
领头的人打着秋香色的宫灯,上面绘着描金白鹤,脚下是繁盛的金盏花。
他在一道红漆宫门前停下,月光清澈,照在他的脸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你们在外望风,我速去速回。”
这人低声吩咐,他说的并非是官话,而是辽语。
声音从沉重的兜帽底下传出来,低沉似闷雷。
从众沉默地如流水般四散开来,黑衣人拉起帽檐,大踏步地推开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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