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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着回他:我有妈?当然,在过去那些年他爹对他的各种冷嘲热讽中,俞渊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失败的男人,才会挑自己的儿子成为出气筒。
所以俞渊从不把他爹当回事儿,也懒得听他言语。
回了大院儿,他看了一眼车棚,那辆快退休的自行车在一众电瓶车里面分外打眼。
“哎哟,小俞老板回来了。”
张大妈热情得很,俞渊就没见过她不热情的模样。
她这回没抱孙子了,就靠着那种木质老人躺椅,隔老远跟他打招呼:“今儿生意好吧?”
俞渊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张大妈是个闲的,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搬个椅子坐门口。
她摇着蒲扇,又说:“早上我瞅见阮四清那姑娘,她就站你车前,跟看见什么宝贝似的走不动道。”
“我见她喜欢,就告诉她那是你的车。
诶,你还别说,后来她骑着那车回来,我一瞧,跟那七八十年代电影里出来的一模一样。”
“什么一样?”
俞渊问。
“知青下乡啊!”
张大妈哈哈大笑。
俞渊想,前两天你还说她没准儿是别人养在外头的情人,今天就说她是腹有诗书的女学生了。
他没接她的话,转身就进了楼道里去。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阮四清开了门,她穿着拖鞋,脚趾圆润细白,透着粉红。
俞渊飞快别开视线。
“谢谢。”
她递给他钥匙,再次道谢。
俞渊这算得上第一次和阮四清在作为邻居的家门口说话,他忽然想起那串糖葫芦,于是说:“稍等。”
阮四清下意识蹙眉,但还是看着他进了门去。
过了一会儿,俞渊出来给了她一小袋苹果,阮四清没有接,反而审视了他几秒钟。
他生得确实端正清俊,高大的身影并没有给人压迫感,而是距离适中的温和与坦荡。
“干什么?”
她问。
俞渊看见她浅淡眸子里带着戒备和怀疑,不明显,但确实完完整整传递给了他。
“新邻居,礼尚往来。”
他解释。
阮四清轻轻嗯了一声,接过了袋子。
“稍等一下。”
她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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