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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因此而耽搁了正事,冽儿又何尝不会自责?」
一开口便是方才丈夫说服自己时的一言词,纵然仍难减忧戚,但兰少桦还是继续说了:「且你若亲往柳林山庄,到时遇着各路人马,也能探问那名医者的下落。
江湖中人总是会卖点面子给你的……可若是另遣他人,难保不会受流影谷或其它组织为难,更别说是探问了……咱们刻下的发展情况已与柳林山庄有了嫌隙。
你此次若是缺了席,只怕会被人说成是故意不去,存心要给伯父难堪。
」
兰少桦既为著名的才女,又有这么一位丈夫,对于判断情势的能力自是非比寻常。
白毅杰听罢也只能一声叹息,苦笑道:
「你说的很对。
唉!
看来我也是担心得昏头了。
」
正当二人对话间,那严青也已来到了清泠居。
严青约莫二十五、六岁,相貌清朗,原只是山庄的一个带艺弟子,自三年前意外救了冽予后,便十分受到冽予的依赖。
白毅杰瞧他功夫不差,便让他当白冽予的伴读负责照顾他了。
其实打一开始他对此人并不十分信任,但瞧冽予如此信任依赖他,也只道是自己多想,放心的将次子交给他了。
见是二人,严青正待行礼,白杀杰却已一个手势示意他免去礼节直接入屋。
他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推门进房,入内探视白冽予。
一进房,便听得白冽予稚嫩的童音入耳:「阿青?」
「二少爷。
」
严青带上房门走近榻边坐下。
榻上的孩童正尝试着坐起。
严青见状,忙伸手将他扶起:「二少爷怎知是我?」
「咳……我虽病着,听力却是出奇的灵敏……爹娘的话,我都听到了。
」
白冽予坐起身子低声解释道,目光,却仍停留在窗外那飘落的雪上。
父亲说得没错,他太过懂事了——比起让父母担忧,他宁愿自己多忍着些。
便是瞒不过父亲,至少,也能让母亲的面上少些难受。
却见屋外乍然风起,一帘细雪飞落屋中。
白冽予小手抬起接落雪花。
触手微寒,而旋即化去,因为身子的高热。
同样的高热,此时也这般摧折他的身子。
「二少爷,您一定会没事的。
」
一旁的严青似是察觉了他的想法,双眉微蹙,抬手便将那小手握入掌心。
但白冽予此时又是一阵重咳。
严青忙拍了拍他的背,助他顺顺气。
对他而言,严青不是仆人,而是一个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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