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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时每刻都在用它满是恶臭粘液的,令人作呕的细足爬过他的血管,然后留下代表自己的领地的标记……“听涯,你怎么了?”
叶授衣上前,却被傅听涯狠狠挥开!
“别碰我!”
他厉声喝道,裹挟着内息的力道如山呼海啸而来,一时冲入竟如刀从头到尾将经脉割开,叶授衣毫无防备的被推得一个踉跄,后腰一下子撞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桌上原本放着的水壶茶杯甚至被溢散的劲气击的粉碎!
旧伤被引动,身体像刚刚被粘好的瓷器,此刻又被人击中了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噼里啪啦碎个彻底,血腥气息冲上唇齿,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扶一下,就直接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口鲜血随之喷出——唇角血色犹在,叶授衣怔楞着抬首看向傅听涯,脑中却是一片茫然,此刻却只来得及想——这一个月补养又白费了功夫,溪云怕是又要生气了……“师父……”
傅听涯的声音唤回了他一点意识,叶授衣几近本能地想回一声「我在」。
然而话未出口便被止不住的鲜血淹没,然后他看见了傅听涯漠然到极点的眼神。
“师父,哈。”
他又念了一遍,话语间却充满讽刺,像是要把这两个字搓揉到烂,彻底粉碎,他问:“你配吗?”
叶授衣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可他知道,没有。
四肢百骸热血褪去,徒留一片冰凉,沉寂许久的幻觉又开始出现,眼前乍然人声混乱,影影绰绰,又是红绸、少年、和刀光……他压住疼痛,强逼自己再度看清眼前——傅听涯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顿,阴冷狠决:“从今往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死生不见。”
言罢,傅听涯冷冷甩袖,大步离开,走过被他一掌打得直不起身,单膝跪地的叶授衣,就像走过路边一块石子。
叶授衣以手支地,痛苦的喘息几次后,才终于有力气虚弱问道:“听涯……为……为什么?”
“我不杀你,已是看在往日情分。”
“现在,给我滚。”
傅听涯停在门口,却未回头看那一地鲜血狼藉。
他此刻只觉恶心。
难以忍受的恶心。
叶授衣几近无措的看着傅听涯远去的背影,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想因为胸口的刺痛更为狼狈的扑倒,摔得半趴在地上,一丁点尊严都不剩。
——恩断义绝……死生不见?这样鲜血淋漓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洁白剔透的六出花飘进来,落在脸上,化成一朵凉凉的水滴,就像是江南的绫罗,搭在少女月般的皓腕上,叶授衣看见水面上悠悠荡过的一只乌篷船,又看见一枝白玉兰生出屋檐之外……眼前随之一片黑暗。
“大人,您可算醒了。”
睁开眼即对上少女担忧的脸,叶授衣撑起身,又在马车一个摇晃之下白了脸色。
“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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