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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黎钦近几年和那个男孩重新联系后,这种情景就成为了他日常回忆高中生活的一部分。从确认他们真的再次发展男女朋友关系之后,黎成毅渐渐发现,黎钦开始越来越晚回家,那时候黎钦还没有大学毕业,再加上家里的关系帮助她解决了医院工作的问题,她变得愈发大胆。有时候,她甚至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匆匆赶回家。黎钦每次晚归,家里的气氛都会变得压抑、沉闷。黎母时常试探性地问她去了哪里,而黎钦总是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说是在医院值夜班,或是和朋友聚会。黎母显然信任她,甚至带着几分无条件的宽容;可黎成毅却一清二楚,这背后有着他无法言说的异样。他知道,那个男孩早已渗透进黎钦的生活,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有一次,黎成毅忍不住了。他在晚上十点多开车出门,想找黎钦回来。他开车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驶过,街边的路灯将地面照得昏黄而模糊。黎成毅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黎钦的身影。
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尽头,他看到了她。黎钦站在那儿,双手交迭在胸前,神情凝重,眼神聚焦在面前的那个男孩身上。巷子的灯光昏暗,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隐隐浮动在黑暗里。
黎成毅猛踩下刹车,车灯瞬间照亮了那两个人的身影。男孩转头看了他一眼,懒散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反倒更显得漫不经心。黎钦的脸从阴影中浮现出来,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冷漠。
黎成毅下了车,快步走过去。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黎钦和男孩几乎同时转过头来。黎钦看见黎成毅,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快。
“你来干什么?”黎钦的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漠和抵触。
黎成毅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看向那个男孩,语气冷冷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让她还在这里?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那个男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指间慢慢升起。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黎成毅,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黎成毅的质问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她想留就留。”男孩终于开口了,声音懒散,带着一丝轻蔑。
黎成毅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内心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将他推向墙壁。男孩的背被狠狠地撞向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丝冷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游戏。他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淡淡的轻蔑,与黎成毅对视,嘴角依旧翘着,似笑非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黎成毅咬着牙低声说道,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男孩没有还手,只是耸了耸肩,依旧懒散地笑着。他抬起头,目光与黎成毅对视,眼神里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挑衅。黎成毅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再多的威胁也无法让这个男孩真正离开黎钦的生活。
“够了。”黎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她说:“哥,我早已经是成年人了。”
黎成毅转过头,看着黎钦的脸。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平静得让人感到陌生的冷漠。黎钦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黎成毅的手,拉住了那个男孩的胳膊,将他从墙边拉开。
“他没做错什么。”黎钦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黎成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黎钦的表情是那么冷漠,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哥哥与她毫无关系,就好像他们从未一起干过那样违抗父母命令的事情,就好像从始至终黎成毅只是一个古板的,成为了父母手里好用的一条鞭子的加害者。黎成毅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甚至不知道除了妥协自己还能做什么。
从那以后,黎钦与那个男孩的关系日益紧密,已不再是隐瞒得了的事实。她常常晚归,推门的声音总是打破夜晚的寂静,家里的空气也随着她的每一次迟归变得紧张。黎母开始变得焦虑,几次试探性地询问她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黎钦低着头,没有回应,也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换下鞋,动作冷静而疏离。她的沉默没有给予任何解释,家里质疑的声音就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被冷冷地挡住。黎母的质问在几次碰壁后,转为长长的叹息,眉头越皱越紧。黎父也愈加沉默,每当黎钦晚归,他坐在餐桌旁,眉头深锁,眼中透出无法掩饰的失望。几次家里的争执都以黎钦的沉默告终,气氛越发紧张。黎母问不出什么,也只能无奈地叹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和黎父的目光偶尔会交汇,彼此都带着无能为力的神情。每当话题提到那个男孩,所有的指责总是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黎成毅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心中有一种压抑的无奈。他意识到,自己曾为黎钦的这些改变推波助澜,甚至对她的秘密生活保持了太久的默许。
黎成毅知道,黎钦正在逐渐远离这个家庭,而那个男孩正是她远离的动力。她渴望自由,渴望挣脱家里一切的束缚,而那个男孩就是她通向自由的钥匙。尽管黎母反对,尽管黎父失望,但黎成毅明白,即使是父母同样的手段也会产生和高中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他们已经无法阻止黎钦的决定。
事实上,黎钦在工作进入正轨之后却变得无比的乖顺,甚至在父母面前全都收敛了起来,黎成毅一开始是以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她终于坐上了医学相关的工作——但是实际上,直到黎钦带着那个混混进家门的那天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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