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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闷煮小半晚的猪头肉终于上桌,卤煮的烂乎乎,颜色通红透亮,筷子一插就断开了。
阿秋配着萝卜饭吃的饱乎乎,小豆子也肚子圆圆,收拾桌碗过后,阿春留在家里头缝补衣裳,一大一小俩人绕着巷子消食。
晌午阳光正盛,消散不少冬日的寒,在外头反而晒得暖洋洋。
“小姨,我想去找小花玩。”
小豆子人不大,朋友却已经很多了。
“小花家离咱这远吗?”
“不远呀,就在那条街里头。”
小豆子歪着头肉乎乎的手朝巷子口伸着给阿秋指。
街上是全开铺子的,阿秋问:“小花家是开铺子的?”
小豆子点头,“是做团子的。”
阿秋朝她开玩笑,“小豆子还认识开糕饼铺家的小姐啊。”
“走吧,小姨领你去。”
得知小姨同意后,小豆子走路都蹦蹦跳跳,雀跃的不行。
街边一溜挂着各色招牌幡子,道上闲逛的行人却很少,只有几个急匆匆推货板车的壮汉路过。
小花家里头看样子也刚吃完饭,坐在铺子前跟着她阿娘撑花绳玩。
小花跟小豆子一般大,穿着花布袄裙,性子外放,见小豆子立刻拉着进屋里头,神神秘秘的说要拿东西。
小花娘也是很和善热情,应当和阿春也很熟稔,上来就和阿秋唠家常,“吃过饭没有,你姐怎么样,是这个月生吧,好久没见她了,不得不说有个兄弟姐妹确实好啊,唉,可惜我这一直没动静了,要不也给我家花儿添一个...”
阿秋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热情,只能频频点头,偶尔说几句做回应,结果暖洋洋的阳光一照,又听着耳边絮叨,弄得快要睡过去了。
还是不知道哪传来的响动和争吵,把阿秋的注意力又叫回来了,结果往远处一看是竹姑被几个混混样的男人围着,对着竹姑动手动脚的。
“哎呦,这不是竹姑那丫头吗,这光天化日的是咋了。”
小花娘也向那处张望起来。
阿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莫名其妙的就走上前,用力推着那些恶人,用自己身子挡在前头护着竹姑,怒骂道:“狗爹娘生养的吗,欺负女人的有什么意思啊。”
像是混混头目的男人,听着阿秋的骂声笑了,看着眼前这女孩,长得小小的,一看就是软脾气,却来瞎逞英雄,捏着阿秋的脸玩味道:“怎么,你跟她是同一个土匪爹撒下的种?跑这来演姐妹情深?”
此话一出口,旁边跟着的小弟哈哈大笑,连捧场说大哥英明。
“我呸。”
阿秋狠狠吐口唾沫,她在村里头长大,没少听着婆子妇人骂架,那些人往往骂的最脏,现下脱口而出就是,“你他爹的是狗杂种配的,整日跟着你狗爹吃的是粪吗?嘴脏也算了,心也这么脏。”
“你在他娘的说一遍?”
混混头子被阿秋说的挂不住脸面,怒冲冲的喊,顺手扯住阿秋的头发,她身子轻一把就被扯起来,男人似乎就跟着拎小鸡仔一样,“信不信他娘的老子把你牙全拔掉,舌头切了,让你他娘再说恶心话。”
开铺门的各店老板都出来看热闹,有的去喊官爷评理,小花娘急忙忙的锁了铺门让小花带着小豆子别出来,而后就跑去巷子里头喊阿春来。
陈策这几天一直往木匠铺子或铁匠铺里来回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玩意做弩弓,没成想就撞上这幕。
他开头并不知道是阿秋,直到拨开人群往里头闯的时候才看到是阿秋被许契揪着头发,可怜兮兮的一只。
陈策高人劲大,上来就抓住许契的手往反处撇,骨骼错位的声音就此起伏散开,他揍人有自己的一套,硬邦邦的拳头直朝着人的要害最疼处揍,旁边小弟跟着束手缚脚,不敢动弹一步,陈策打人下手狠是县里人都知道的,谁都不乐意蹚浑水。
阿秋在旁边头发散的七零八落,像个乱蓬鬼
,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陈策一拳一拳揍人,其实他家狗也挺随主人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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