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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晏神色冷淡的对着傅瑜点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身后的国字脸大汉托着托盘跟在他身后,托盘上的东西被傅瑜一览无余。
是一枚玉簪。
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绿色玉簪,不过两指长,末尾被雕刻上了一朵清幽的兰花。
傅瑜心一沉,蓦地就想起斐凝身上的饰品来。
斐凝的发髻上的金步摇虽好,却没有这枚玉簪更能衬托出她空谷幽兰的气质。
傅瑜心下突地一阵酸溜溜的,但他也没细想,只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故而就进厢房去挑选金石了。
挑好了金石,一行人出了金玉轩,已是日头高照了,傅瑜估摸着时间,觉得时间充足,又带着这些人去宝来楼吃午膳,吃罢午膳,傅瑜牵着马出了宝来楼。
因是闹市区,他也不好骑马快跑,故而只是牵着马穿行在行人中,街上行人众多,除了大魏本国人,还有许多番邦人士,傅瑜的目光四处瞄着,而后他就看见了巷口处跪在地上乞讨的一个老乞丐。
看见老乞丐,他不禁又想起小十等人的遭遇,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朱焦和小十等人的情况如何了,朝堂上没有什么大的关于贩卖人口的案子,坊间也没有什么传闻,就连朱然,傅瑜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他想起莺莺无意间说过的话,她说朱然曾到安国公府上来找过傅瑾。
傅瑜从兜里掏出一小块银子,弯腰放在老乞丐的碗中,盯着他乱糟糟的地中海发型发呆。
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这件事仍旧没有什么动静,看来这次朱然踢到了铁板,只是不知道小十和朱焦怎么样了,傅瑜摸着下巴,心头蠢蠢欲动。
他问元志:“你和金圆、赵斌有没有再去过城南的那个破庙?”
元志浑身的肌肉突然僵硬起来了,他看着傅瑜,面上露出几许窘迫和后怕,随后摇了摇头,他道:“国公爷和大郎君都嘱咐过我们,让我们不要再去了。”
“是吗?”
傅瑜轻声喃喃。
他也知道傅骁是害怕他卷入这些事情中不好脱身,毕竟傅家的情况太特殊了,便是他如今考上了四甲榜首,任职文书也还没有下批,不知道建昭帝最终会给傅瑜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但是傅瑜想起深夜里他看见的那些孩子,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
他压下这股不安,带着这列人马出城直往城北郊外山上的玄道观而去。
三十里地毕竟是个不短的距离,再加上他们行了一段山路,等到了玄道观的时候已是黄昏。
傅瑜翻身下马,和守门的小道士点点头,带着元志进了殿门。
永安玄道观本是道家场所,在六年前却因为傅太后的“出家”
而成了一所另类的皇家别院,不同于大慈恩寺的人来人往、香客众多,玄道观的香客一向很少,而且因为远离城市居于深山的缘故,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一路行来,玄道观内宏伟的建筑群却并不比大慈恩寺的少,反而因为皇室出钱改造过而显得有些肃穆。
傅瑜带着元志,跟着一个年长的瘦弱的道士绕过正殿,直接走向了后堂。
玄道观内的道士也比大慈恩寺的和尚少的多,一路行来很少看见穿着青袍的道士在外行走,反倒是朝廷派来保护傅太后的一小队御林军在此巡逻。
行到后院,老道士对傅瑜点点头随后退下了,傅瑜从元志手中接过装着金石的盒子走了进去。
院内种着一棵千年桂花树,郁郁葱葱的,黄昏余韵透过叶缝洒下光辉,傅瑜提着盒子,马靴踩在有些湿润的泥地上,显出一个脚印来。
他走到廊下,跺了跺脚上的泥,而后推开了房门。
一股硝石的味道扑面而来,傅瑜不禁皱了皱眉,他抬头看着屋内盘腿坐着的人。
这人身形瘦削,脸上和脖子上已有了些皱纹,她的一头银发高高扎起,束在青色的巾中,她穿着一身稍显宽大的灰青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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