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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汤寡水的白衣,压不住她的风情。
这般装束祭奠亡故的江婉莹,也不过是讨元晟的欢心。
元晟拧眉略有不悦,行到她面前冷冷道:“公主请回吧,我乏了。”
兰凝霜拉下笑容,又若无其事重新扬起,紧随身后入了房,好声好气道:“将军误会了,凝霜只是来看看。
我让人备了药浴,将军泡个澡解解乏吧!”
元晟动了恻隐之心,收了冷淡,谢道:“有劳公主费心了。”
兰凝霜也不多话,含笑识趣退到房门外。
昂首挺胸向前,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就是要善解人意,一点点瓦解掉元晟对她的成见。
月色朦胧,夜云追月。
国舅府,汪宁跪在正堂门外的地上。
身旁的青石灯光晕昏黄,映在汪宁清秀的面容上。
半挑眉宇,仍是满眼的桀骜不驯。
一位端庄面善的妇人从正堂出来,走到汪宁跟前,心疼叹道:“你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整日惹事,累及母亲为你担惊受怕。”
这妇人是国舅爷汪君远的夫人,苗氏。
汪宁立马收起不羁,老老实实认错道:“母亲,孩儿不孝,孩儿错了,母亲千万莫动气,不然身子又该不好了。”
苗氏满眼爱怜弯腰去扶汪宁,“快起来吧,膝盖跪疼了吧?”
汪宁嬉皮笑脸顺势起来:“不疼。”
苗氏宠溺嗔道:“你呀,就是不长记性。
你进去,给你父亲再磕个头认个错。”
汪宁难得很是乖巧,扶着苗氏步入正堂。
正堂内,有两个身着锦衣的男子。
二人气韵相似,儒雅俊朗,从年龄上一看便是父子。
年长的是国舅爷汪君远,年轻的男子则是长子汪祺。
汪君远怒目而视,“慈母多败儿。”
苗氏面色一变,立时护犊子维护道:“宁儿还年轻,难免顽劣些。
都说是陛下的意思,你这做父亲的好大的官架子,罚也罚了,还想怎样?”
汪宁明知母亲苗氏护着他,添油加醋道:“母亲莫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汪祺帮腔道:“父亲,二弟他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汪君远勉为其难,对汪宁喝道:“还不快落座,全家人陪着你饿肚子。”
汪宁咧嘴嘿嘿一笑,扶着苗氏落座。
汪祺命仆人布膳,一家四口围桌用膳。
有说有笑,方才的不快似乎从未有过。
汪君远问:“听说陛下眼睛受了伤?”
汪宁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回道:“是。”
汪君远不满训道:“你身为禁卫指挥,护驾不力,让陛下受伤,本就是犯了大错。
陛下,是未计较,但为父不能不罚。
罚你跪了一个时辰,你可委屈?”
汪宁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带兵包围侯府之事,被父亲不依不饶责罚。
原来是因为陛下受伤一事,他口吻正经回道:“是该罚,是孩儿护驾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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