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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烟心里明镜似的,所谓护卫辎重、佛像,皆是萧京墨对外的说辞。
城池被围,两军交战,城内佛像即便被盗、被抢,也根本无法运送出城。
最坏的情况,即便城内原有反军暗贼、暗道,也根本无法运送那么巨大而沉重的佛像。
是以,驿馆只需派几百人看顾便可,又何须留一半兵力在城内。
说到底,他其实是放心不下她。
萧京墨蹙眉未语,显然不欲应。
宋烟烟却是急了,红着眼轻嚷了句:
“你重伤未愈!”
萧京墨见她这般模样,一时觉昨儿一晚上的憋闷尽散了,急前一步,低头吻上了她因气恼而微嘟的唇。
热切却短暂的吻罢去,他大掌揉了揉她脑后发丝:
“不必忧愁,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作战。
在房中乖乖待着,信我。”
萧京墨自未在驿馆守卫兵力之事上让步。
他大步出了房门后,宋烟烟亦迅速起身,着装挽发,做好随时撤离或应对意外的准备。
片刻后,驿馆小厮送来简单的早膳,她执勺舀了两下,却全无胃口。
起身到窗畔外望,果见驿馆这座小院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军士和侍卫。
“真是晦气。
都怪那劳什子二皇子,将我们引入这寒酸的城郭,办这个狗屁接风宴。
但凡不耗费昨日那些入城、扎营、吃饭、喝酒的时间,继续行军,我们都不会被困在这狗屁城郭里!”
“就是啊,这个什么二皇子,为客人接风,自己却喝得比客人还猛,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小点声!
元帅点我们在内守卫,总比在城门迎战的强吧。
只要城门不破,这儿就安全得很,你还那么多抱怨!”
“都给我闭嘴!
执勤期间,再有多言者,军法处置!”
宋烟烟听着院中几名军士的愤愤之言,突地明白了萧京墨的苦心。
他留守军于驿馆,不是为防反军,是为防二皇子。
也许他只是因了一切过于巧合而起了疑,尚不确定,但他也绝不愿拿她的安危冒险。
这么思忖着,宋烟烟突地想到,如若二皇子早有蓄谋,恐怕也早知道萧京墨对她的在意。
而处心积虑将他们引入此城,设宴接风只为拖延时间,那么驿馆确实是不安全的。
这间房……
宋烟烟一时将面前早膳推远了些,庆幸自己一口未用。
起身至包袱中取了行军途中分派的干粮,胡乱对付了几口,又细致观察起房间,考虑着是否要令军士们为她暗中调换一间房。
这么想着,她来到墙角简易的衣柜前,打开后见内只有一床备用的薄被,又屈指入内轻敲了敲。
未觉异样,她想着自己许是多虑了,萧京墨入住前,定已派人将屋内彻底查过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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