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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了。”
“行了,你好生歇着吧。”
霍靖揉了把她后颈皮,下榻扫过四处,翻身从窗外离开。
叶照在黑暗中待了片刻,起身点了盏灯,捧至盥洗处。
铜盆中清水如镜,接烛火映出她一张素白瘦削的面庞,和烧的通红的眼尾。
叶照搁下蜡烛,单手抽了条巾帕,浸水绞干,想要将后颈擦干净。
小时候在鸣乐坊,见到有人哄逗猫狗,便是这样捏着它们的后颈皮提来观之容貌,逗之以调笑。
叶照举手过半,伤口便撕扯得灼痛。
她胡乱擦了两下,突然如失力般,由着一方巾帕从手中滑落,一起砸了地上的,还有从红热眼眶里划出的大颗眼泪。
她转首眺望东边依旧亮着的灯火,破碎的哭声终于溢出唇齿。
优昙没有了,连根带筋都被毁了。
东首听雨轩中,苏合得了药童的回话,转身把话递给萧晏,言其已经离开。
萧晏靠在榻上,眉眼冷得不像话。
“不是你自个装病,把人轰出去的吗?还撤了满园的守卫给他们腾地方,这便吃味了?何苦来的。”
苏合篦了碗汤药递给他。
“既是装病,还喝什么药。”
萧晏没好气道。
“病是装的不假,可秦王殿下晕也是真晕啊。”
苏合坐下身来,吹了吹药,挑眉道,“在下是真没想到,这情之一字,竟是如此酸苦。
一失一得之间,竟累殿下衣带渐宽,心绪激荡。
啧啧!”
“这是安神固本汤,给你补补,定定神。”
萧晏得足便宜还卖乖,嫌弃地接过药。
“你可是担心她在别处给霍小侯爷汇报事宜,遭更大的罪,这厢才闹这么一出,控在眼皮子底下?”
萧晏不置可否,丢了空碗,起身下榻。
“更深露重,你作甚?是觉得我太闲是不是?”
苏合拎着披风追出去。
这夜最后,染了风寒的不是萧晏,是叶照。
听雨轩外院,萧晏将将踏出,便看见一袭身影,素衣披发形单影只立在墙边。
她委屈又愧疚。
半晌方抬起一双泪眼迷蒙的眼睛,低声问,“殿下,你的病好些了吗?”
“我、妾身……今夜能在这守您吗?”
、心意已是后半夜,便是五月初夏,山中深夜,风还是寒的。
叶照到底重伤初醒,话出口,人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萧晏没应声,只抽来苏合手上的披风,将人裹着拥入了内室。
“更深露重,你跑出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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