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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事,都破相了,丑死了,以后不要说和我是双胞胎,”
她消气了许多,捏着他的下巴,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看着他脸上的伤,“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我吧。”
这样仔细看空,发现他又清减了不少,原本带点婴儿肥稚气的脸,现在显得成熟了些。
空苍白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但那双眼睛却又湿又亮,仿若有金黄的蜂蜜在其中流转,就连嘴唇都散发出了诱人的水泽,像是在渴求着她的触碰,荧心跳顿时紊乱了几拍。
脆弱,诱人。
荧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将这样的形容词用在哥哥的身上。
如果说曾经的哥哥是温暖和煦的太阳,如今的哥哥,就像一轮皎皎的明月,高高悬于天际,冷冷清清的,孤独而神秘。
她不再能轻易洞悉他的心事,现在看他,总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捉摸不透的迷雾。
这让她感到不安。
经过了漫长的别离与重逢,她更加意识到——她无法接受她的身边没有空,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象过有一天空会离开她。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觉得碍事了,才把她关在这个地方吗?
荧愕然地发现,比起空做出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她心中更在意的是,他在她和「深渊教团」中,毅然地选择了后者,尽管他们兄妹要因此站在不同的立场。
凭什么…?她难道不是他的唯一选项吗?
从诞生伊始便一直相互注视着的彼此,竟也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想听他解释,哪怕只是狡辩。
奈何他连编个谎话哄她的想法都不曾有,只是一再强硬地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将她监禁。
似乎是她一边沉思一边恨恨他恨得牙痒痒,连捏他下巴的手劲都大了几分。
“呜…疼……”
空蹙紧了眉头,露出委委屈屈的神色来。
“你还知道疼?”
她不仅没放开他,还将他的脸捏着又拉近了些,几乎要贴上自己的鼻尖,“也是,为了你心爱的「坎瑞亚」,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的,”
空握住她捏他下巴的那只手,他动作很轻,像捧着一根羽毛,“深渊…我已经置身其中了,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况且,仅凭我自身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不要有负罪感,我做的这些事,完全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你的这双手,从来都是干净的。”
荧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
于是,她用手中的淋浴头,滋了空一脸水。
“咳咳…咳咳……”
空被突如其来的水柱喷得呛了好几口水,水滴不断地从他发梢和下巴滑落,看着好不可怜,就连头顶上的呆毛也耷拉了下来。
“转过去,脏死了,给你洗头。”
再继续看着他这张脸,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她可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
毕竟上次看到哥哥赤裸的身体,还是在两个人都是小孩子的时候。
空自觉自己又惹她生气了,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任凭她解开自己的发辫,用手指轻轻地梳开。
柔顺的金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片银杏叶子,随着水波摇摇曳曳的。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她将那把头发捞起,瞥见了他突起的肩胛骨,心疼道,“小心以后真的长不高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冷战这几天,她只顾着想自己受了多大委屈,都还没问过他一句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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