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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恒接过葛照荣递来的信件看了,面色凝重了些,“五皇子和福嘉公主的死,竟不是意外所致?”
一个多月前,五皇子与福嘉公主在皇家围猎场发生意外,大魏同一日便为两位天家子女发丧。
“想不到南边旧朝送来的一枚弃子,竟能在麟都搅弄出这样的风浪……”
葛照荣将那画像徐徐铺展于木案之上,细细打量着。
“这位星危郡王一日连杀两个天家血脉,又能逃出生天,这绝非是一日的盘算,”
赵子恒瞧着那画像上铺陈勾勒的轮廓,他摸了摸胡须,“他早不逃,晚不逃,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也许,是他等的时机到了。”
可究竟是什么时机?赵子恒一时也想不明白。
“涂州,东陵,析县等接近南黎边界的地方均收到了密旨,麟都的旨意是要我们暗中搜寻这个谢繁青,可天家受此丧子丧女的奇耻大辱,又为何要隐瞒下来,和血生吞?”
葛新荣皱着眉摘下水晶镜,怎么也想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而且看巡抚大人信中透露的意思,这画像并不可信。”
他说着,看向赵子恒。
“此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这消息才传到咱们东陵来,大约是此事一开始原只交给了金鳞卫,而金鳞卫至今一无所获,上面才下了密旨要咱们这些靠近边界的州府配合,但按理来说,金鳞卫是天家的禁卫,他们的能力有目共睹,却至今没找到这小郡王的下落,这问题,或许便出在这画像上。”
赵子恒轻摇折扇,徐徐说道,“看来麟都仍有人念着南黎旧朝,这画像也许未出麟都之时便已经不是原来那幅了。”
“说起来,我的这个宅子原来还是那小郡王的老子谢敏朝的王府,那时齐王谢敏朝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葛新荣戴满金玉戒指的手拿起茶碗却又迟迟没动,他神色颇有几分复杂,“这小郡王谢繁青若真来了东陵,那岂不是也算回了老家?”
赵子恒思索片刻,却也想不起一点儿有关星危郡王的传闻,可见往日里这枚被南黎亲手送到北魏来的“弃子”
是有多么的不起眼。
谢繁青现今不过才十七岁,却一日之内连杀两个天家血脉,搅得麟都风云四起,不但狠狠地打了北魏皇室的脸,更是要逼南黎再无法与北魏维持最后的安宁。
他这是釜底抽薪,给了南黎那些主和派致命的一刀,似乎也打乱了北魏皇室的盘算。
画像之事已能说明问题,麟都想瞒,是瞒不住的。
赵子恒后背不知何时已添了一身冷汗。
这位星危郡王,可真是极会演,也极会算。
翌日天明,戚寸心才到厨房便听厨娘们议论纷纷。
“还真以为她能被府尊收房呢,想不到命这样薄,怎么就忽然得急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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