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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寸心看见他,她忍不住扬笑脸,朝他招手。
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一身衣裳皱巴巴的,发髻也凌『乱』的,一张面容苍白得厉害,但看见他,她好像什么也忘,只顾朝他招手。
砚竹看一那飞身前还未落于岸上的少年,她趁机『摸』一把戚寸心的脑袋。
戚寸心捂更加凌『乱』的头发,有点懵。
但看向砚竹时,见她朝自己笑,戚寸心也不由朝她笑一下,又唤声,“师姐。”
砚竹似乎更高兴,从自己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随即扛剑,便转身回楼里去。
油纸包里只剩一半的酥糖,戚寸心才看一,见谢缈落在岸上,她便朝他跑过去。
一如在东陵的某个黄昏日暮,她也这样扑进他的怀里。
可血腥味好浓,她的笑容骤然收敛。
目光落在他左边的衣袖,斑斑血迹被岸边灯火照得分明,再往下看,甚至还有殷红的血『液』顺他的腕骨滴落。
这一夜,无数人看这个既无武学根基,又无学识的小姑娘堂堂地从九重楼的大门走出,而那肖似周靖丰的一道剑气激『荡』,便更向下人说明,这个姑娘已经成为周靖丰的学生。
紫垣河畔逐渐安静下,醉醺醺地倚在楼内栏杆上喝酒的老者看一旁的砚竹,“看你也喜欢她。”
他已有几分醉态,笑又举酒壶,“这个小姑娘啊,就贵在一个‘真’字。”
坦坦『荡』『荡』,看似弱小,则倔强勇敢。
有常人不可得之恒心,即便再害怕,她也能沉得下心,专注手里的事情,不为外物所动。
“这倒好,也不必因他裴寄清的人情,硬给她开后门。”
戚寸心原本并不知道谢缈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直到他带她去到紫垣河对岸,听到新朝帝王谢敏朝的一番话。
“繁青说得不错,”
彼时岸上灯火通明,谢敏朝定定地望着那个满身狼狈,一双眼睛却仍然明亮干净的小姑娘,“朕果然是小瞧了你。”
他忽而又看向谢缈那血迹斑斑的衣袖,“儿子,你到底还是白喂了她那只蛊虫一碗血。”
“朕金口玉言,戚姑娘既顺利入了九重楼,那么她做你的太子妃,朕允了。”
谢敏朝面上不见笑意,似乎是对这件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仍有些意外。
谢缈一双眼睛阴郁冷淡,闻言也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并未将谢敏朝的这番话放在心上,只牵起戚寸心的手,顺势将椅子上的猫捞入怀里,也不行礼,径自去了。
谢敏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少年少女的背影渐渐朝玉昆门去,但在听身后的李适成唤了声“陛下”
之后,他又忽然扬起笑容,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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