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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只冲她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昭阳宫。
是啊,没有王曦,还有王芝画。
即便没有王芝画,还有湘亭侯……
桓楚找到秦苏时,她正窝在池塘边钓鱼。
形单影只,远远看着便有些落寞。
桓楚走过去,在她身边草地上坐下,不声也不响。
秦苏自然是知道的,却也没转头。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身边坐的人比她还要安静。
秦苏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他,“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的吗?”
桓楚笑笑,“你终于长成大姑娘了。”
矜持、沉稳、凝练,再不是那个形式诡异的野丫头了。
桓楚仰头躺下,半眯着眼看着她在夕阳下的剪影,宜人的暖流浸漫过胸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
他就这样安详地在秦苏身边睡着了,毫无防备。
秦苏却看得有点失神。
桓楚觉得,司马熠能让王曦爱上他,他也能让秦苏爱上自己。
他要用比司马熠更多的心思来铸就这段感情,好将那个人牢牢地困在他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司马熠差,唯一差的是他在这段感情上迟了一步。
而如今,命运的齿轮把那一步迟到纠正了,这大概便是天意。
“……这不是天意!”
桓楚睁开眼,脑子昏沉,身体绵软,一动手脚,冷汗刷地下来了。
他好歹是常年习武之人,警戒心就比常人要高,尤其近年带兵之后,即便是睡觉,也没人能靠近他三米之内。
可此刻,他被人绑了手脚,正四仰八叉都躺在床上毫无还手之力,关键是,他还衣衫不整……
若是换个剧本,他定然以为是哪个混蛋对他起了色心,实在是这个姿势太销魂。
“谁?”
桓楚低吼。
方才说话的人低低俯过来,一股幽香浸入鼻翼,接着一柄匕首贴在他脸颊上。
桓楚气息一紧,头脑彻底清醒。
“阿、檀?”
桓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光仿佛一下倒回到了十年前,王曦拿着匕首要毁他容那一刻。
此刻秦苏顶着王曦的脸,挂着幽深邪魅的笑。
她道:“你想用这张脸拆散我们?”
桓楚头皮一下麻了,谁来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怎么记得睡觉前,他还跟秦苏一起赏花弹琴来着,明明花好月圆,正该是情意绵绵春心荡漾时分,可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你对我下了药?”
“我说过,谁都不能欺负他!”
秦苏的声音冷幽幽的,没有温度。
桓楚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即便这个混蛋失忆还要护着司马熠吗?凭什么?
“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等的那个人!”
桓楚信誓旦旦,不愧是秉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士,果然够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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