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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推理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单纯地认为怕疼的人不会打架。”
纪云定歪了歪头,“顺带一提,我从小学就开始打架了——虽然都是在反击而已。”
规则条条都没有提到不可以攻击安乐冢的成员,倒是提到了安乐冢的成员不会主动攻击调查员。
纪云定本以为这是一种虚假的示好,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种无意识的示弱。
习惯于示弱的人才会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拿给别人看,博取别人的同情。
在这个过程中,伤口一般会因为反复揭开而逐渐腐烂,而人也会陷入自怨自怜的境地。
——你看啊,我很弱小,很痛苦,不要伤害我。
纪云定完全能理解极夜的想法,毕竟,这个世界总是在给人们制造一种错觉。
那些漂亮的说辞和表面功夫总让人觉得,仿佛弱者理所t当然会被保护一般。
但事实上,这是一种不平等、不牢靠也不会讲道理的施舍,而且往往伴随着某些恶劣的要求。
要求他们表现得像完美的弱者,要求他们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如若不然,自认是施恩者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刺向弱者为求怜悯暴露出的伤口,只为更高效地造成伤害。
“要不是你给我看了这段记忆,我真不敢相信,安乐冢的领导者会是这样一个人。”
纪云定架起了战斗姿势,正面面向极夜,“胆小鬼。”
“你要杀我就杀吧。”
极夜苦笑了一下,随后走近了些,“你肯定比我更能胜任这个位置。”
反正,只要纪云定杀了他,她就会“认同”
安乐冢了。
“是吗?会很疼的。”
纪云定说着,握住匕首向前随意一划,险些划伤了极夜的脸颊,“因为我用得还不熟练——本意并不是造成不必要的痛苦,只是手生。”
纪云定可没忘记自己还在怪谈里,姑且给自己的行动打个补丁,表面自己对安乐冢思想至少在表面上是一万分的认可。
怪异无法抵御自己的核心欲望,因为那是它们本质上赖以存在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极夜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而纪云定再向前攻去时,他本能地将手挡在身前,蹲下身。
好标准的不会打架的人。
纪云定有些无奈地收了势,只得也蹲下身用匕首柄戳了戳极夜:“喂,跟我打。
你就没留点后手吗?”
看样子是没有。
在怪谈内,如果纪云定没有触犯规则,那么极夜也一样要受到很多限制。
而心灵类怪异的本体一般都很弱,极夜看起来也不例外。
他显然没想到,纪云定真敢不管不顾地攻击。
“不……好可怕……”
纪云定抓着极夜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来,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愣了愣:“你哭什么,反击啊。
我们不是还没打吗?哭又没用。”
“……有用,你这不是不打我了吗?”
纪云定跟极夜对视了一会,有些无语。
早知道这家伙其实是这种性格,在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就跟他正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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