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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他触碰她时,她气得骂他是混账、登徒子,没有一点用处,后来便骂不动,由着他来了。
只是嘴唇到底是敏感的地方,沈姝觉得,如果自己还有实体,此刻脸颊一定会变得通红,半是气的,半是羞的。
萧玦按上她的唇,沿着唇瓣细细描摹,好似在用自己的血给她涂抹口脂。
沈姝感觉不到他手指的温度,只觉得兴许和自己一样冰冷。
萧玦描摹完她的唇瓣,又揉着她的唇角,一眨不t眨盯着她,蓦地轻轻一笑。
他笑得温柔又悲凉,让沈姝心中酸涩。
她听见他轻道,“笑一笑啊,娉娉。”
娉娉是她的小名。
多少次,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温柔地唤她娉娉,如此隐蔽,如此亲昵。
而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高高在上的靖王,怎么会认识她,还如此熟稔。
可死者已矣,她再也找不出答案了。
她死了啊,死人怎么会笑呢?沈姝想着,心中酸楚。
如果她不是一支簪子,如果她还活着,她会笑给他看的,也许还会大着胆子抱他一下聊表安慰。
可惜没有如果。
她已经死了。
萧玦似是也清楚这一点,没再强求她,收回手指,又定定凝望了她许久,而后转身。
沈姝以为他要离开,正要轻声道别,不料萧玦却是走到正对面的墙边,将墙壁上又一盏兽头灯盏点燃。
七盏兽头大灯全被点燃,将密室照得有如白昼,沈姝心头的狐疑也到了顶点。
火油熊熊燃烧,将密室四角的冰块加速融化,烟与雾缠绕在一起,透露出浓浓的不详。
沈姝感觉自己声音都紧促了些,一眨不眨“盯”
着萧玦,“殿下,殿下,您到底怎么了?”
萧玦一无所觉,取下第八盏兽灯的灯盏,又回身走向沈姝,脸上是诡异的冷静。
沈姝却隐约觉得,他好像又到了不管不顾的疯狂时刻。
萧玦走近棺木,抬手,举盏,下一刻手腕轻翻,将灯盏内的火油尽数倒入了棺木。
他要烧了她。
意识到这一点,沈姝并不如何害怕,反倒有些放松——早该如此了。
他早该想开,放她离去。
然而她没有料到,倒完火油之后,萧玦随意地将灯盏丢到一边,而后长腿一迈,竟是也跨入了棺木中。
这是要做什么?沈姝心脏提到顶点,焦急地看着萧玦的衣摆也沾上了火油。
这是要做什么?沾上火油他也容易烧起来啊!
沈姝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双手,将他推出棺木,推出密室,推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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