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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残荷紧跟在主子身后,她虽不如白芍那般日日伺候着谢长翎,可到底是从小服侍过,刚刚二公子突然的搭话,已然震惊了她半晌,更别提还多瞧了那如花般的女子两眼。
王家姑娘送上门来,二公子是连看一眼都嫌,如今怎还故意问人姓名?
但转念一想,残荷又觉得应当,毕竟这谢府之中,再也没有比沈姑娘更貌美的女郎了。
“四叔每日还在鼓捣木头?”
谢长翎突然没由来地提了一句。
“是。
三年前搬去了后边的木犀园,说是锯木头的声音太大,远一些不吵人。”
残荷回道。
“四房那处,又如何?”
这一问,比上一问更让人摸不着脑袋。
但残荷隐约觉得,主子是在打探那位沈姑娘的事。
想了两遭,残荷答道:“四房如今是四夫人当家,平日管着谢府的商铺采买之事,九郎年岁太小,现下也跟着在府学启蒙。
那庶出的六郎倒是聪慧些,入秋便要下场参加乡试了。”
话一顿,残荷记得这沈家姑娘与谢六郎的关系不错,两人青梅竹马,就连四夫人都同意了。
想必,这好事快成了。
可今日四夫人的态度,又颇为热情,似是有意将沈姑娘推给二公子。
哎,主子的心思,下人能猜,却不敢点透。
想起白芍如今还被罚在院中禁足,残荷在心底叹了一声,本就是没影的事情,索性不多嘴了。
继而,残荷继续补充道:“那位沈姑娘倒是可怜,幼时没了父母,只能暂居在咱们谢府了。
性子倒是不错,温和有礼,见谁都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笑呵呵?谢长翎没看过,他每次遇见她,都只能看到她垂下头的颅顶,倒像个鹌鹑。
谢长翎个子高,步子大,走快几步,就已将四夫人一行人落在了后头。
等到沈昭月与四夫人同入端竹院时,宽大的院内花园处以站满了人,谢老夫人正躺在阳椅上晒日光,小丫鬟在一旁生着炉火取暖,炉内烤了地瓜,院内皆是饱腹的醇香气。
七八个年岁芳华的小姑娘侯在一旁,两三成堆,赏花斗鱼。
偶有一些个胆子大的,趁着无人注意时,且小声与同伴说上两句,闲聊一刻时光,只时不时拿起帕子遮住半张脸,而后偷偷瞥向了谢家二郎。
被人窥探惯了,谢长翎虽不喜,但也习惯了。
他神色自若,从盘中插了一口现切好的蜜果,送到了谢老夫人的嘴边,低声道:“祖母今日的院子,也太多热闹了些。”
谢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连那种下三滥的招都能中,难怪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话重了些,谢长翎不敢反驳,毕竟谢老夫人是真心挂怀他,只道:“祖母做主就是。”
大夫人带着王家姑娘落座在了右侧远一些的石亭里,两人都有些心虚,哪里敢往前站。
王嫣见到谢长翎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本以为昨夜她就会被谢老夫人一棍子打出府去,谁成想并没有。
谢二郎也未让人传话来,风平浪静之下,王嫣倒是冷静了几分。
然而,她的眼睛仍旧时不时就望向谢长翎,苦于一腔情愫无人听。
“呦,两位姐姐来得早,也怪我,身子不好。
脚程都慢了些。”
四夫人来得最晚,连忙甩着帕子,向各位夫人和老夫人赔罪。
沈昭月怕扰了谢老夫人,独自走到了一颗树下站着,不远不近,形单影只。
她倒是会避风头。
谢长翎吃了一口蜜瓜,汁水在舌尖散开,过于甜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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