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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说完这话后不久,阴沉沉的天真的开始下雨了。
当然了,那是正常的、会从云层里掉下水滴的雨。
“泥土的雨?听起来好厉害!”
绀音轻快地蹦跶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背上的重负,“我也去问问五郎这个问题吧?不晓得他会怎么说!”
丢下这句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走了,竹篓晃来又晃去,伴着足音摇晃出桄榔桄榔的声响。
至于义勇嘛,他又被甩在身后了。
模糊路线
“嘿五郎!”
一跑进铁之森家的小院里,绀音就冲到了锻刀炉前,完全不介意满屋子的热气熏得头发都在发烫。
她轻快地蹦到了铁之森的面前,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看都透着得意模样。
“我——回来——啦!”
刻意被拖得长长的话音让人想不在意也难,况且铁之森早已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他耸起肩膀抹了把汗,暂且停下眼前的活计,冲她挥了挥手。
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呢,注意力全被她背后高高垒起的竹篓吸引走了,煞有介事地“哎呀”
了一声。
“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他匆忙去扶,“肩膀都要断掉啦!”
“断掉?不会吧。
你怎么和义勇说得一样呀?我都断过一次了,哪能再断一回!”
为了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是无稽之谈,她特地耸起了肩膀,还夸张地转动手臂,似乎不在意一动起来就咔哒咔哒响个不停的关节,也完全不知道藏在火男面具下的铁之森的脸都变白了。
“好了好了,快卸下来吧。”
他赶忙说。
事实再度证明,这天才的搬运方式,落地得实在艰难。
为了不让倒扣在上方的竹篓倾倒,只能由铁之森托着下方竹篓的底部,再让义勇压住上端,两个人合力保持着两个篓子抵在一起的状态,艰难地把它从绀音的肩头搬走了,原本打算先放在院子的一角,等什么时候要用到柴火了,再想个好办法把翻过来压在上面的那个竹篓回归原位。
计划盘算得不错,实现起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刚摆到庭院里,上头的篓子就很不识相地歪斜了好几度。
根本赶不及伸手去扶,这岌岌可危的平衡就已彻底坍塌了,木柴掉得满地都是,竹篓也滚了好远。
手忙脚乱地拾回柴火,天才的计划二度被证明为蠢材没错。
绀音怨念满满地在心里念想着自己的愚蠢,想着想着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急匆匆跑回家是是为了什么来着——明明是打算同铁之森问一下山的事情的嘛!
虽然把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忘得精光,但在看到门廊上的提灯时,也记起了一件忘了好久的事情。
村长借给她的煤油灯,她好像(大可以把这个模棱两可的词省略)没有还回去。
倒不是怀揣了什么利己之心,也并非喜欢这个提灯,迟迟没有归还过去的原因,纯粹是她老想不起这回事。
每次都是看到了提灯才会冒出“我要去还灯”
这件事,懒惰着懒惰着就变成了“明天我要去还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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