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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佛,佛祖不帮他,这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理所当然的。
“当真,当真要帮帮我们一家人。”
他对着菩萨的塑像磕头,一下又一下,菩萨庙的小和尚没见过这种情景,小孩儿终究是天真,见到这几日总来上香磕头的施主今日不知怎么的,如同疯魔,一下一下地磕头,磕得比往日更狠更多,青石板地面上是些什么液体,小和尚捏着扫帚斗胆看了一眼,是血啊!
再看一眼,哪还有人磕什么头,那人已经紧闭上眼睛,倒在血泊中了。
他哇哇叫地找师傅去了,懵懵懂懂的孩童听到住持说:“他定然是用错了法子,有了心魔。”
住持忽然转过脸来,一双沧桑但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小和尚,小和尚当时没有听懂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住持说:“他磕的哪是菩萨,是心魔罢了。”
寒冬腊月,李家门口挂着白灯笼,天上飘着雪,洒下来,有些落到了灯笼上,竟让人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冰冷的雪还是那苍白的做灯笼的纸了。
前来吊唁的人们来来往往,一开始人确实多,不过几日之后,李家就变的冷清下来。
灵堂上,一名男子披麻戴孝,形单影只,门没有关,他的裤脚都被雪堆积了一层,不知道是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他面色青灰,自从母亲悲恸欲绝,身子骨禁不住打击也卧病在床后,李秀才就也没收拾自己,他已经分不开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了,他口渴的厉害,想喝酒,可是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喝酒,愁绪忘不掉,他就对自己苛刻起来,嘴上的青茬他也不再修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敢剪。
“顺昌,柳家小女儿来看看大哥。”
门外同样是一袭白麻衣的三婶子带着室外的冷气和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了。
男人听了三婶子的话,仍然是低着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去,三婶子见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她攥着柳家女儿的手,给她热热,小声说:“你就在这里跪一会儿,他不肯说话,你也莫要理他。”
柳家小女儿点点头,她什么都听三婶子的,手上传来的带着薄茧的热热的感觉,让小女儿忍不住哭了,水光盛了一双大眼睛,单薄的小脸有些苍白。
三婶子还要去前面张罗来抬棺的人和送行的人,给他们做大锅饭,人心诚了,才能让李老母去黄泉的路上走的更安稳一些,地下有饭吃,有钱花。
李顺昌只管自己跪在母亲的棺前忏悔。
父亲临终前,忽然来了精神,嘴里念叨着“我儿颖颖,我给你拿些好东西。”
他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摸出来一个包裹,仅仅完成这一个动作他就汗流不止,苍白枯燥的眉毛拧在一起,咳咳了好几声,李顺昌替父亲拍了拍背,又扶着他躺下,开口嗓子已经嘶哑:“父亲有什么要说的,不着急。
儿子一直在这儿,一定仔仔细细听您教诲。”
“拿去,拿去,”
李老父牵着李顺昌的手,把那包裹总算是塞到了人手中,才松了一口气,呵呵笑着说:“你看看,看看。”
李顺昌遵从父亲意愿打开了那包裹,几张薄纸和一些碎银,他看的眼熟,下一刻悲从中来,他抱被大哭:“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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