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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路上我和叔父商议过了,掌印理事越早越好,如果可以,我想明天或者后天就过去。
&rdo;韩菀回头望了一眼,屋里黑黝黝的,南窗天光朦胧,滴答答的雨水声。
这个方向过去,就是朱雀大街,韩氏商号的郇都总号就在朱雀大街。
按照韩菀的计划,这个郇都总号未来将会成为整个韩氏的总号,因为至少几年内她都会常驻郇都。
弟弟体弱年幼,那她就自己亲自接掌韩氏。
她想得很清楚,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不管寻找线索还是调查父亲死因,一切都得先站稳了再说。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量抵达郇都后的事,目前已有了初步的腹稿,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坐起身,&ldo;啪&rdo;一声把隔扇墙上的菱花窗打开了。
和驿舍里简陋的木板墙不同,新郦阳居里头这隔墙是一扇雕花隔扇窗,底下厚实的檀木清漆方格板子,上面是雕琢精美的菱花窗。
和一般菱花窗格是一样的,能打开,从里面把铜扣一板就能直接拉开了。
韩菀趴在窗舷上,和穆寒说:&ldo;到时候,我就把你放进去,先任个分管事,等出成绩了,再往上提!
&rdo;穆寒是她最信任的人,自然是要当她的左臂右膀的。
他又不是不懂,相反他很有天分,到时两人一同进退,他既能拱卫她,也能打理外务。
从一开始,韩菀打算就是这样的。
穆寒却愣住了。
才一跃坐起正要答话,一愣,怔怔看着韩菀。
她的意思是,让他正式任职?在商号中枢?穆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动了动唇,他想说,他,他是奴籍。
如今世道,并无脱籍一说,一日奴隶,终身奴隶,除非侥幸和个非奴籍的生下子嗣吧,不然子孙后代也逃不脱奴隶的命运。
旁人或许还能侥幸逃脱混成流民,可穆寒不能,他的容貌注定无法遮掩。
奴隶是最卑贱的,他曾想过最好的路,就是当韩氏下一任家主身边的辅助者。
这个辅助者,哪怕大家都知道存在,但令下的,仍只能韩琮名义,用的也是韩琮的印。
这也是韩父打算,韩父仁厚,穆寒行走南北所见绝无仅有。
韩父原先的想法,也只是让穆寒成为韩琮臂膀,贴身辅助兼任护卫统领。
对于商号而言,这个是编外位置,不算正式职务。
因为他只是个奴隶。
&ldo;主子?&rdo;穆寒怔怔的,这个素来少语冷静的男人首次失了声,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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