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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放心大胆地连打了好几个巨大无比的喷嚏,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把我孤零零地扔在这个连活物的影子都没有的荒郊野岭里?他难道不怕哪里跑出一只熊把我吃了,或者下一波暴雨袭来,把我像山里的垃圾一样卷走?
好过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没太交代清楚:女主夺枪并不是要对乌丸动手,而是想一枪了结那个“孩子”
,不让他继续痛苦;安室开枪其实有很大的冲动的成分在里面,他虽然对乌丸的行为不认同,但他并不会过分怜悯不认识的人,即便是个可怜的孩子,是因为女主神情恍惚的样子让他做了一个少有的不理智决定,他的开枪纯属脑袋一热的冲动决定,所以这一章他才会对女主这样冷漠,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女主对他的影响,这对于他而言是大忌
回来
我几乎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等到客车进站,如何提着又湿又沉的背包狼狈地迈上去,如何在司机惊诧的目光中移动到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坐下,头抵在窗户上,浑身湿漉漉的像个刚还魂的水鬼。
老天爷还算照顾我,没有再下雨,风却依旧很冷,在候车的这一个多钟头中,我成了冷空气的靶子,来自东西南北的寒风毫不怜惜地穿透我,我感到身体逐渐发沉、发冷,抬手一摸,额头滚烫。
我发烧了。
就在我头重脚轻几乎快昏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班车犁开积水,哗啦哗啦地驶来了,疲惫的身体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我把包里的衣服都掏出来盖在身上,还是觉得冷,恨不得钻到座位底下蜷起身体以汇聚温度。
上次他发烧还是我照顾的他,现在我病倒了,他却把我孤零零地抛下,一想到这儿,我眼眶一热,眼泪流了出来。
我可真傻。
就着这悲伤的情绪,和发烧的催化,我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
我睡着了,不,更确切地说,我是昏了过去。
即便在睡梦中,我也感受到身体又烫又冷,烫的是表皮,冷的是内里。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一个硕大粗壮的蟒蛇缠住,蛇吐着血红的信子,一双放射着黄光的眼睛幽幽地盯住我。
我像个待宰的羔羊,吓得丧失了挣扎能力,只能直勾勾地与蛇头对视,明明怕得连指头都动弹不了,却无法移开目光。
我像任何一个被噩梦魇住了的人那样,含混不清地呻吟起来,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喊了谁的名字,一个我无比信任的人,我要向他求助……
但是,不会有人救我的,只会有人嫌我碍事,把我像做错事的小狗那样轰出去……
安室……先生……
我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把头往窗户里头靠了靠……
窗户怎么一下子这么暖和,这么柔软了?
一定是做梦的缘故,我至少睡了一个钟头,也被那条仿佛在狞笑的巨蛇盯了一个多小时,已经神智不清了。
但是好舒服啊,热烘烘的,我往上又蹭了蹭,一股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一股男人的夹杂有须后水味道的气味。
就在这时,客车猛的一颠,把我彻底惊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一个男人坚实而温暖的肩膀上,嘴唇擦着人家的皮肤,口水可能已经在人家的衣领上流成了一条河……
我急忙挪开脑袋,在还没睁开眼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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