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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永凤有些心疼的说。
周光有坐在那里,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感到胃里泛起一股酸水。
他在心里有些自责自己:平时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从小失去了亲娘,他总是无比的心疼两个孩子,哪知儿子越大越不服管教,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的后悔和自责只能藏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
当周元平来到姑姑家时,姑姑周光珍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他们见了周元平,吃惊地瞪大眼睛。
周光珍紧张的问:“平,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你爹好些了?”
周元平见到姑姑他们,一时眼眶发热,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能在别人家里掉眼泪,怕影响到别人家里的运气,她对视着周光珍的眼神说:“姑姑,我哥哥打伤人,被派出所的抓去了,我爹手术做了,还没有好痊愈,他叫我来找您们借钱,好给人家付医药费的。”
周光珍一家人听了,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个人同声问道:“那要多少钱?”
周元平无奈地笑了笑说:“大概一千多块。”
周光珍说:“你这个哥哥真是个害人精,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去哪里借的到一千多块钱?”
周光珍家里有一个长年病号的婆婆,还有三个上学的子女,她老公余正连是个近视眼,分田到户后的一些农活,几乎都是周光珍一个人干的,家境也很贫困。
周元平听了姑姑周光珍的话,心好像落入了冰窖,她找把椅子想坐下来,腿子乏力得很。
周光珍问:“平,你还没有吃饭吧?”
周元平回话说:“饭做好了,找这个死大伢子回来吃饭呢,人家警察找来咯,吓死我啦。”
周光珍的大女儿余秀梅起身给周元平盛了一碗饭说:“平妹,还不快来吃饭。”
周光珍开始着急帮忙筹钱,她对丈夫余正连说:“正连,你去看看三伯家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们,他们家前天刚卖了两头猪的,别的亲戚,我看,难啰。”
余正连点燃饭后的一支烟,说:“晓得人家借不借哟,这个大伢子难得成才,你哥还想让他长大了好当兵去,人家当兵的人看不看他一眼,让人头疼的货。”
周光珍说:“我哥刚做了手术,身体还没有好,平这么一来,得靠我们帮忙才行的,没办法呀,你快点去吧,等一下人家都睡觉了。”
余正连这才怏怏不乐的向他三伯家走去。
周元平看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光珍自己也站起身向外走去,她对大女儿余秀梅说:“我去找人想法子,你给平妹打水洗澡。”
余秀梅乖巧地说:“好,我晓得的,妈,你拿上电筒。”
当天晚上,余正连回到家里,手里才借到了区区两百块钱,周光珍从好友那里借了一百二十块钱,总共才三百二十块钱,周光珍急得只抹眼泪,叹息自己的哥哥周光有命苦,结发的妻子死得早,现在人到中年,儿子又搞三搞四地戳乱子,让大人们心神不宁。
周元平见姑姑抹眼泪叹息自己的父亲苦命,她向姑姑火上浇油地说:“不是吗?还要给别人养女儿,姑姑,张雨兰这次被市里的实验中学选拔上了,又要花钱,真是的。”
周光珍说:“一个女孩子,还让她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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