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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寂静,李裹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块令牌就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即便刘薏苕这样说,可她没做过的事她也绝不会认。
当然她也不会蠢到让人去搜她的院子,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没人能证明她有拿过令牌,她就没必要自己跳出来证明。
仅仅凭借刘薏苕的一面之词,李裹儿并没必要陷入她的圈套。
地面上的水分渐渐蒸发,青砖又恢复成原来的干爽模样。
暑气从门口可打开的窗户灌入,与地面上的血混合在一起,使血腥味变得更重了,中间还隐隐夹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武崇训进来看到屋内状况时皱了皱眉,看着中间对峙的两人,问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芸儿说令牌的事情和郡主有关,所以想和郡主了解一下情况。”
武崇烈解释道。
他背对着刘薏苕,并未注意到她的动作。
刘薏苕在听到他说“芸儿”
两个字时便回过了头,那是她的小名。
她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肩宽背阔,他们也曾耳鬓厮磨,却终究只能以恨结束了。
她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曾有过一个孩子,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再过三个月他便能穿上自己为他缝制的那些小衣服了。
一滴清泪落在手中的帕子上,那是方才武崇烈为她擦过手后留在她手中的,烟粉色的帕子上绣着一簇凌霄花,宛如烈焰一般的花朵正肆意盛放。
武崇训拉过李裹儿的手腕,看着自己的兄长说:“必然是搞错了,大哥也不能什么人的话都信。”
“那你不如问问郡主,流光园宫宴的前一晚她去了何处?”
“她必然是在自己院中。”
武崇烈笑了一声:“你那日在宫内值宿,作不了证。”
“兄长如今是彻底疑上我了?”
李裹儿语气未变,她那夜去了永安坊的事情没人知道,武崇烈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那夜不在府中,她也就不能先乱了阵脚。
“郡主言重,我也只是想将事情弄清楚罢了。”
***
奉宸府内,张同休小心翼翼看着一旁的张易之,语气有些犹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张易之手中正摇着一把象牙小扇,扇骨雕着飞禽,扇柄坠着月白色流苏,闻言将手中的扇子一合,转过头打量了一眼身侧的堂兄,平声道:“等待。”
“案子既然已经交给三法司,那就让他们查便是了,总能有个结果的,兄长不必过于着急。”
张同休已经年逾四十,如今又经历丧子之痛,许是打击太过沉重,鬓边已经有了几丝银发。
他听完张易之的话并没有舒展眉头,心中依然有其他疑惑,踌躇着开口:“有件事情我这几日总是想不通,那些人是怎么将岩儿从刑狱里接出来的呢,都官郎中刘益群与我并未有过多交集,也谈不上得罪,他肯冒险将岩儿交给那些人必定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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