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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奕湘刚踏入寝殿内,就不禁微微蹙眉,空气中充斥着往日常见的檀香味,以及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偏向于石楠花味。
他停在门边,没有入内,询问:“陛下,若您有事要办,微臣稍后再来。”
里面传来贺岐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旋即是柔和的一声:“乖,别用牙齿。”
这话肯定不是对他说的,蔺奕湘转身便要离开,又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极为模糊的呻吟。
他脚步顿时止住,半阖着眸子,眼底流光几番转动,又暗了下去。
这时才传来贺岐扬声道:“没事,进来吧。”
蔺奕湘重新调转了脚尖,朝着案桌方向看去,声音便是从那处传来的。
但隔着一层轻纱,风动时,轻纱轻浮,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
蔺奕湘说不出什么滋味,抿平了唇角,朝着走去,伸手拂开了轻纱,看向里面。
案桌边,只端坐着贺岐一人。
蔺奕湘的目光四下扫过,并未找到他人的踪迹。
贺岐轻笑问道:“浮光在找什么?”
蔺奕湘收回了视线,说道:“没什么。”
他上前,来到贺岐对面坐下。
伸手拿了桌边的茶盏,在手中转动看了一圈,说道:“茶水还是热的,陛下,这殿内是还有其他人吗?”
时蕴听到这话,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就藏在案桌底下,有流苏桌纱遮住了她的身形,她都快急死了,偏生贺岐一手摁着她脑袋,不让她终止。
原本没觉有什么,蔺奕湘刚出现在门口时,时蕴才知道提出帮贺岐来达到让他消气是多愚蠢的办法,至少不应该是在青天白日。
她口不能言,便一个劲的给贺岐使眼色,让他叫蔺奕湘先去偏殿等候,或者让她停下。
总归不能叫蔺奕湘碰见这等不堪的场面。
但她显然低估了贺岐生气的程度,像是可以报复她任由蔺奕湘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一般,像是看不懂她的请求,竟然直接让蔺奕湘进来。
从刚才开始,时蕴就一直神经紧绷,这会更是不敢动弹,唯恐发出点声音,便会被蔺奕湘察觉。
她见贺岐迟迟没有说话,对于蔺奕湘的问话只是轻笑,不禁有些恼怒,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贺岐眉头微皱,面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他停在时蕴脑袋上的手轻揉了揉,笑着回应蔺奕湘:“这里不是只有朕一人吗?还能有谁?你今日来找朕,不是来说闲话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蔺奕湘看起来有几分心不在焉,低头看着桌上的茶盏,里面的茶水并不宁静,时常泛起轻微的涟漪。
“并无其他要事,只是想说,时大人届时去参加神秘例会,理当会危险重重,需要做足防范,尽量不让时大人深陷陷境。”
贺岐说道:“这一点朕自然想得比你周全,你只需将自己要办的事办好就行。”
蔺奕湘道:“还有永安王那边,一直在找时大人,陛下,时大人今日可曾来过?”
贺岐发出了一声低声喟叹。
时蕴被呛到,再也止不住低声咳嗽了两声,心中暗道糟了,下一瞬,蔺奕湘那侧的软纱便被掀开,有光透了进来,露出了蔺奕湘那种有些阴沉的脸。
她唇瓣殷红,还残留着些许白浊。
她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总要叫她碰到这么尴尬的场面?时蕴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伸手挥了挥,讪笑道:“好巧啊,蔺相。”
——后面发生的事不堪回首。
蔺奕湘拽着时蕴,将人从案桌下拉了出来,便要带她离开,但被贺岐给拽住了另一只手。
时蕴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凌迟的羔羊,左右两边都被人拉锯着,谁也不肯退一步先松开她。
最后贺岐说道:“浮光,你给不了她以后,就你和她的事,你敢让你家人知道吗?”
蔺奕湘攥着时蕴手腕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时蕴心知蔺奕湘心底的答案,他肯定是不敢的。
他出生名门望族,祖上几代人积攒下的功勋,希望全浇筑在了他身上,他要肩负的是整个蔺家。
蔺家家风严苛,从蔺奕湘年纪不大,却性子老成古板就足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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