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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前,寻望毫不犹豫地开始输密码。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一直在数秒吗?”
黎臻不可思议道。
“嗯。”
寻望将密码输入“下午五点十九分。”
他醒来后白大褂又进来过几次,他费尽力气才在一次白大褂站在他旁边时看见了他的手表。
电子声接连响起,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
寻望等了几秒,才走出去。
目之所及的,是一条幽深的走道,极其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着泥地,土墙中镶嵌着一间又一间金属手术室,微弱的呻吟声在这里集合,盘旋成一曲摄人的哀歌。
他们所在的手术室靠近中心的位置,寻望数了数,这里一共有十二间手术室。
有三间门敞开着,里面只剩下几张人皮挂在墙上,干涸的鲜血遍布地板,四处隐约可见挣扎的血手印。
寻望走进去挑了挑,拿起一把锋利的砍骨刀,又塞给黎臻一把手术刀,沉声道:“准备好了吗?”
黎臻瑟瑟发抖,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但是,但是他们有枪……”
“知道了。”
寻望说着,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梯,顺着用泥巴挖出来的土台阶一步步往上爬,如此爬了足有两层才见到顶,那是一扇在头顶位置的生锈的方形金属门,上面有一个拉环。
寻望试探着往下拉了拉,它便立即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少年眉毛略微一挑,再没犹豫,用劲迅速往下一拉,霎时,一股白炽灯的光亮透入,如幽夜被太阳撕碎,他被刺得忍不住闭上双眼,揽着黎臻躲到光没照到的黑暗里。
等待的时间里他认真侧耳倾听,确定没听到任何声音才带着人从出口翻身而上。
地上的布局和地下相差不多,只是空间更小。
走廊由一种不知名的金属制成,每隔两步便挖开一个只有宽十四寸不到的窗户,厚厚的脏玻璃使得外面的景象颇有些模糊。
天花板高高埋着乱七八糟的粗犷管道,延伸至诊所外部,宛如某种怪物的血管,还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运作声响和巨大的风声。
这里只有三个房间,有两个都紧闭着房门,寻望往里看了看,都像是单人的卧室,里面各种物件混乱地摆放着,还有一些乱扔的食品包装袋,整体面积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平米。
他和黎臻弯着腰,继续往最前面的房间走去。
隔着一扇半开的磨砂玻璃门,寻望谨慎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房间看起来直通诊所外部,里面虽然装潢简陋,但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桌椅,桌上放着几个密码箱,靠墙的柜子里陈列着针剂和药品,满身血迹的白大褂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而房间的另一头,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正在用力敲打着电视,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
“该死的血雾区,什么信号。”
白大褂嗤笑一声,嗓音沙哑:“行了,送完这批货就能休息几个月。
再熬熬,我们这行不就是一个‘熬’字?”
“我挣的还没你一半多,滚吧。”
黑衣男人厌烦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我要是超凡者就好喽,谁还乐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命。”
“超凡者要那么好当,我们这生意可就没那么好做了。”
白大褂睁开眼,朝他抬抬下巴“给我也来一根。”
黑衣男人便走过去递给他一根,像是突然有了谈性,好奇道:“诶,说起这个,听说你这次捡漏捡到个好东西啊。”
“要不我怎么说干完这单就休息呢。”
白大褂满是横肉的脸上当即流露出自得来“行,反正就快交单了,告诉你也行。
我可只告诉了黄哥和你啊——我捡到个脑子!”
“脑,脑子?”
黑衣男人愣了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惊道“临界脑?!”
白大褂享受地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摇头晃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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