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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老天爷!
荷宣掖着裙摆,套着厚底木鞋在井栏边洗衣裳,要说不烦恼是不可能的。
密密的雨点中,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
阿顺好奇地看向来路的方向,从路边遮挡视线的茅草后面蹿出一匹高大的黑马,马上的人穿着蓑衣,划地闪过去,直奔土庄的大门前。
“阿顺!
我淋湿啦。”
荷宣抬起头,看着偏离了自己的雨伞和爱瞧热闹的小孩,生气地喊道。
阿顺抱歉地把伞挪回去,嘀咕道:“阿宣姐姐,那不是庄里的人,他还穿着官靴呢。”
“少见多怪,应该有一点大府出身的觉悟吧。”
荷宣抹掉滴在脸上的雨水,充满干劲地绞着衣裳。
马匹停在土庄门口,眼快的家丁冒雨赶过去,和来人交谈了几句后低头在前面引路。
他们穿过泥泞的院子走到一排屋檐下,那位客人脱下了斗笠和蓑衣,原来是一位身穿飞绿色官服的年轻官员。
荷宣和阿顺并肩走回来时,看见管事严德信一脸严谨地走进了前排屋子中间的小厅里,而小厅门对面的柱子上挂着滴水的蓑衣,不正是那位冒雨赶来的客人?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荷宣只想快点回去换掉湿透的鞋子。
“阿宣,我帮你烤了栗子。”
为了表示关怀,荷宣一露面,严汐就指了指摆在火盆沿上那圈爆开了口的胖栗子。
荷宣换过鞋袜过去坐下,笑着眨眨眼睛,“小姐,整天被困在这里,能做的事也只有吃吃吃了。”
她们两个人无聊地围着火盆边吃边研究:栗子究竟怎么烤才恰到好处……严德信默默走进院子里,收好雨伞站在外面道:“小姐,有客来访。”
严汐从火盆边站起来,慢慢走出去问:“德叔,是谁?”
严德信道:“是西山府仓的录库大人。”
“西山府仓?”
严汐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西山离这里好像挺远的,这位大人冒雨赶过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呢?严德信带着欣喜道:“小姐,王大人来通知我们:可以退还两成之前上交的税银。”
严汐露出意外,“还给我们吗?”
严德信点点头,“就像我对小姐说过的,咱们沿河边的田地每年都会被洪水吞掉一部分,早就不足四百亩了,而税银一直还是按照足亩的数量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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