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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预言传遍大江南北的第三日,姜清婉于深夜,闯进了我的寝宫。
黑暗里她披散着头立于我床前,脸上挂着笑,阴恻可怖,令人胆寒。
我瑟缩着朝床榻里退去,她挑挑眉,嗤道,“怕什么?还以为我会吃了你不成?”
她又朝我靠近了一些,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神情怨怼,“命可真是够硬的,我真恨母后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心软把你这个贱人留下,真该死啊!”
她咬牙切齿,用力的搅弄着我落在她手边的寝衣,恨不得扑上来撕咬的模样让我心尖颤。
可她转头又笑了,“不过也没关系,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好过,本王姬要你们一块给我陪葬!”
她哈哈大笑着朝门外走去,走到半路又猛地回头,悠悠道:“你那个凛都杂碎马上就要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不等她话落,我的整颗心已经悬了起来,几乎不受控的从床榻上奔下去。
“你说什么?”
姜清婉已然达到了她的目的,哪里还有空搭理我。
等她命人把我带出宫殿,送进京都府尹衙门最深的牢狱时。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乌黑霉的墙壁,散着阵阵血肉腐败后的恶臭。
各式刑具在昏暗烛火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几个已经称不上人的东西软绵绵躺倒在稻草堆里,或许是疼痛过了忍耐,他们已经麻木的不出任何声音。
等看到被绑缚在刑架上的迟暮时,我的泪早已爬满了整张脸。
我嘶吼着让人把迟暮放了下来,他身上已经被殴打的没有一块好地方,整个人好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
原本乌黑浓密的丝现在已经盖不住顶,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眶,泪水便成了无言的血泪。
我把他抱在怀里,心慌的不知该去碰他的哪一处。
哪一处都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哪一处都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似乎是为了品尝血泪铸就的甘甜,姜清婉竟屈尊来到了如此腌臜之地。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置我于这般残酷之地。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预言吗?
“为什么?!”
我要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
姜清婉呵一声笑了,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赵大人,”
姜清婉朝一边暗暗拭汗的中年男人看去,语气轻慢,“大王姬问你话呢,你就给她答答疑吧。”
“是是是,”
姜清婉口中的赵大人很快的扫了我一眼,又瑟缩着弯下了腰,斟词酌句了半日才道。
“卑职手下的人近日接到线报,说是有不少凛都奸细混入帝都,妄图窃取我朝机要。”
“王姬……”
赵大人顿了顿,瞅了一眼姜清婉,又立刻正色道,“王姬怀中之人便是奸细中的一个,我府衙中的人亲手在他的卧榻下搜出了多份军中制图,这才把他……”
“赵大人,”
姜清婉出声打断,慢条斯理的端详着新染的指甲,“话可要说的清楚明白,到底是你手下人还是你亲自搜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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