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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将温蕴儿搀扶起来,摇摇头,叹口气,对着她委婉道:“姑娘,不是咱们不让您进,只是主家吩咐过,为了里面的人安全着想,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啊。”
温蕴儿借着两位妈妈的力,站了起来,靠站在一旁的走廊处,听着屋内的响亮声,渐渐变为闷哼声。
她的手握着裙边,指尖因为用力而攥的发白。
直到里面没了声响,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位婆子,摇摇头。
温蕴儿瞬间心急如焚,立刻冲了进去,那速度快到看守婆子拦都拦不住。
她一踏入房间,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道便汹涌扑面而来,瞬间让她的心紧紧揪起。
地上,顺着床榻边滴着鲜血,她往床榻上看去,那锦被和床幔,已经鲜血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走向前去,将床头的床幔撩开。
春兰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纸,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已被抽离殆尽。
汗水将她的发丝完全湿透,湿漉漉地紧紧贴在额头之上,显得她格外虚弱无力,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温蕴儿瘫坐在地,五雷轰顶,紧紧握住春兰的手,眼中满是担心和疼惜。
“春兰,姐姐来晚了,是我不好。”
春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温蕴儿的那一刻,眼角泪花闪烁。
“我、我好疼啊。”
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她的力气,落在温蕴儿心尖刺痛着。
温蕴儿紧紧将春兰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自己的脸前,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人互相依偎着,柔声哄着:“姐姐来了,姐姐在,姐姐在。”
春兰听着温蕴儿的话,努力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太疼了,我不想死后还要冠他的姓,听说人死后在悬崖边、将她烧尽,风一吹飘散无形,来世成为一个自由自在之人。”
温蕴儿紧紧咬着唇,点点头,声音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春兰听罢,眼睛望着门口方向,心里始终盼望着那人的身影,直到她咽了气。
温蕴儿看着她咽了气,握着春兰的双手止不住的抖动,仰着头,抱着人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还是梦境)
沐浴
“阿蕴儿,阿蕴儿。”
男人焦急地呼喊着自己。
温蕴儿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木然迷离的眼神逐渐聚焦,看向头顶的床幔。
幸好是梦,幸好。
侧目望向身旁之人,对向他焦急的眼神。
谢隽伸出手,看着她被梦惊醒,哭的满脸泪水,轻轻抹去她面容上的泪水,柔声问道:“梦魇了吗?”
温蕴儿点点头。
谢隽看她的模样很是心疼,手搭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谢隽的态度越好,越让她感到内心十分煎熬。
事已至此,温蕴儿没有回头路可走,何况梦里的景象过于真实,就算不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失去春兰。
路是她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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