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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没受伤,跑到花坛去看谢淮。
好在路边的花坛泥土松软,没有硬灌木,只种了幸运草和韭菜兰。
谢淮人没事,就是一身红土,崭新的衣服和那双两万八的鞋上沾满了草和泥。
他吃剩的半块卷饼皮掉在脚边,饼里夹的花生碎和生菜叶蘸着满满的酱零碎地粘在他脸上。
谢淮扯掉脸上的生菜叶,面如死水般没有波澜,平静得像是对生活失去了激情和希望:“平心而论,不就一块饼?想吃就说,淮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从扫黄开始,到不给我答到,再到那张四十八分的卷子,加上刚才这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这么恨我?你对我有意见要说,别三番四次搞我。”
谢淮看着她,“你对我有意见吗?”
夏夏脸上的红意还没褪去,眼里水汪汪的:“没有意见,我就是有——”
“——有痒痒肉。”
“痒痒肉你知道是什么吗?一碰就控制不住发抖。”
“你抱我腰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谢淮拍了拍脸上的土,想要站起来,膝盖猛然一阵麻。
夏夏蹲下身卷起他裤腿,见他膝盖紫了:“好像有点严重,要去医院吗?”
谢淮盯着膝盖看了几秒,眼中情绪翻涌,喜怒不定。
夏夏认命了,这错在她,她也不打算狡辩挣扎,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谢淮没有朝她发火。
他单腿蹦到电动车旁,背影坚强:“我不会再让你骑车了,我就算只剩一条腿,就算骑不了车爬回学校,我也不会坐你的车。”
夏夏提议:“我叫辆出租车吧,你先回学校,我帮你把车骑回去。”
谢淮把电动车扶起来,那台从跳蚤市场淘回来不知几手的高龄电动车拉风匣一样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
谢淮重新启动,车子动也不动。
三秒后,那车没声了,犹如一条失去生命的死狗,静静躺在路边。
“你发现没有。”
谢淮目光落在电动车上。
他沉默良久,开口:“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就一直在倒霉。”
夏夏:“……”
*
南城的雨季在八月,到了九月,连绵的雨水褪去,却没迎来秋天的清爽,太阳反而异常毒辣。
军训第一天艳阳高照,强烈的紫外线裹在日光里,暴晒过后浓重的胶皮味弥漫在操场每个角落。
新生在烈日炎炎下站军姿。
免训生军训期间也不能离开训练场,夏夏和几个女生坐在操场边,再远处坐着零星两个男生。
谢淮靠着遮阳棚下的椅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茎。
昨天傍晚他膝盖摔成青紫色,去校医院鉴定伤情。
医生不肯给他开免训假条,只给批五天病假让他回去擦药,五天后再来复查,根据复查结果决定要不要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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