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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与之前所见更显了几分老态,衣裳是不衬身份的桃红色,头发梳着的是未出阁小姐的发髻。
她的目光半分都没有落在楚霁川的身上。
她两手端放在腹前,手里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布料已然是被捏皱了。
她频频看向门外,嘴里喃喃念些什么,像怀春的少女在张望她的情郎。
等了没多久,一人掀开珠帘,快步走了近来。
陈岁桉还未待看清这人的模样,一抹桃红色就扑了过去,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眼角含泪呜呜咽咽,声音如怨如慕,听了直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你终于来了。”
男子拍了拍怀中女子,不甚走心的安抚着:“我这不是来了吗。”
女子的情绪显然没有平息:“你已经太久太久没来看过我,我差人给你传信,同你讲川儿他生病了,病的很严重,你也不愿再来了,你连他都不来看了。”
男子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将怀中女子推开,不带感情道:“我现在已经来了,莫要哭了。”
接着转头看向楚霁川的方向,面露笑容,像是看一件满意的作品:“我儿,爹来看你了。”
陈岁桉这才得以看清这男子的长相。
卓尔不群,气度不凡,尤其是一双眼睛,与楚霁川恍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先前在隐藏剧本里看到的楚霁川的爹,不是这个模样。
作者有话说:
差点没赶上
、第五十个盲盒
男子朝楚霁川走来。
楚霁川将手中的书放下,意欲站起来行礼。
男子急忙伸手制止:“不必。”
那身着桃红对襟、头挽闺阁发髻的女子这才将目光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作母亲般的贤良姿态:“川儿,叫爹爹。”
楚霁川抿着嘴,并不说话,一双眼睛看向一边。
不看那男子,也未看自己的母亲。
男子示意无碍:“不妨事,是我太久没来看儿子,与他生疏了,无妨,今后便会亲密起来。”
这话是同女子说的,目光却是往楚霁川的方向看去。
那目光包容且慈爱,像是他犯了再大的错都能被原谅一般。
“我问了国子监祭酒,你最近功课做得很好,我看过你写的文章,以你的年龄与阅历能有此番见解,实在难得。”
男子看着楚霁川,越看越是欢喜。
楚霁川听着他的褒奖之辞,面上依旧平静,无甚表情。
直至寒暄过后,简单用了便饭,男子离开了,楚霁川都未说一句话。
桃红色女子站在房门口,像翘首盼望那男子来一般,依依不舍目送他离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风将残雪卷进屋内,吹熄了炉中本就不旺的火。
楚霁川受了寒,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他起身前去,拿着火钳拨弄炉灰,试着将火重新燃起来。
女子痴痴看着门外,那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满天风雪之中,在一个拐角倏然不见。
她猛然惊醒,惊觉他是真的离开了。
脸上的笑意消失,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如同槁木的模样。
明艳动人的脸庞上隐约多了几道几不可见的浅纹。
在见不到情郎的时候,她如同一具没有灵魂但会动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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